夏风扬不得不去见最后一个金主王总。

他之所以把他放在最后，是因为这位王总并不是投资机构的vc，也不是游戏公司的老板，而是一个倒腾地产发家的暴发户，在电话里，夏风扬得知他只玩过一刀999，是兄die就来砍我的那种三流网页游戏……如果不是实在没有门路，夏风扬是绝对不会来找他的。

王总给夏风扬的印象很深，第一是因为他很胖，胖到你见一面从此不会忘，第二，就是他和姓凌的貌似是一类人，这里指的是性取向。

王总把夏风扬带到一家夜总会，拽着他的手不放，还问他要不要一起上去玩，夏风扬怎么可能上去，长姓凌那样的他都不卖，长成你这样的又怎么可能会卖？？？

“你不去的话，就在这里等我吧。”王总冷冷地抛下一句话，就走了。

等就等呗，夏风扬坐在大堂的沙发上用手机玩起游戏来，游戏都玩腻了，王总也没有出来。他就趴在沙发上面看着形形色色的人来来往往……他也不是什么纯洁的小白兔，也在同事聚会的时候来这边看过小姐姐跳舞，但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却觉得这里的人好像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一样。

他看着看着，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一个熟悉的声线把他唤醒了。

“风扬，你怎么会在这里？”

夏风扬抬起头揉揉眼睛，便看见有些凌曦那张面带惊讶的俊脸。

他其实也有点惊讶：“凌曦？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应酬，业务需要。”

“那我也是业务需要。”夏风扬百无聊赖地说，又语气不满地加了一句：“我在等人……”

“等谁？”

“xx公司的王总。”

“那个胖子是吧，我刚刚看到他走出去了。”凌曦下巴微抬，指着出口的方向。

“好吧。”夏风扬也没有特别失望，他本来就没有对那个胖子抱什么希望，所以也谈不上失望。他站起来拍拍身上的衣服，“那我也走了。”

“你还没吃饭吧？要不要一起？”

凌曦把他带到一家叫做大漠月的西北菜馆，听说这里的牛羊都是直接从西北空运过来的。装修也非常有特色，壁画是沙漠中的骆驼，天空却结合了梵高星空的艺术风格，看起来充满了异域风情。

夏风扬从早上开始就没有吃任何东西了，饿得前胸贴后背，一上菜就开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凌曦倒是没怎么吃，夹了两口菜以后，就单手托着下巴静静地看着他吃东西。

沙漠，星空，骆驼，美食，他们之间少有气氛这么和谐的时候，之前不是在聊骚，就是在互怼，好像非要争个高下不可。不知道为什么，在夏风扬见过一些奇葩以后，他突然觉得面前这个一肚子坏水的男人好像也没有那么惹人讨厌了，也许是同行靠衬托吧。

这样的气氛很好，这样的氛围很适合说点什么，于是夏风扬说了一句忍了很久的话。

“凌曦，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吧。”凌曦对着他微微一笑，“如果是求交往的话，我会认真考虑的。”

交往你个死人头，夏风扬翻了个大白眼，然后又摆出了一个十分严肃的表情：“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今晚去你那里，你还愿意投资我的公司吗？”

凌曦沉默了一会儿，最后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