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与周恣衡相亲那日,已过去十天,俩人再无联络。
穆殊如也渐渐淡忘这次相亲。
周日夜里,一场春雨悄然而至,润物细无声。
清晨,穆殊如照例走路上班,意外发现晋江畔的垂柳一夜间全绿了。
她忍不住走近了瞧,枝丫上的新芽,黄中带绿,在微风中轻轻颤动,惹人喜爱。
到达公司时,她已迟到了五分钟,走进办公室,却见程影坐在她的位置上。
穆殊如心里一个咯噔,不会吧,今年唯一的一次迟到就让顶头上司给逮着了。
程影一看到她,便站了起来:“殊如,你怎么才来!”
“程姐,我,我就迟到了一小会。”穆殊如心虚道。
程影是穆殊如所在的事业四部的经理,她工作能力出色,凡事以身作则,对外极为护短,对内则赏罚分明,故此颇得人心,部门里年纪较轻的都爱称她一声“程姐”。
程姐道:“跟我来办公室一下。”
“哦。”穆殊如放下包,正要跟着走,程姐又转身道:“带上你的手机。”
穆殊如乖乖照办,从包里掏出手机,瞥了一眼,怎么有5个未接电话,悄悄划开,果然是程姐打的,这可糟了!
她向来讲究组织纪律性,这回进去没有半小时是出不来了!呜
穆殊如进到程姐的办公室,特意留着门没关,心里打着小算盘:这样程姐总该顾及一下她的形象,不至于训她太惨吧!
“关门!”程姐命令。
穆殊如垂头丧气地将门关上,正要开口先承认错误,程姐却将她拉到沙发上坐下,与她面对着面,膝对着膝。
咦,这个待遇有点不对呀!
果然,程姐问:“殊如,你有个好朋友是不是在附一院工作?”
“嗯,你说的是徐婧吧,她在附一院当护士。”
“你能帮我问下她认识神经外科的医生不?”程姐有些焦急地道。
“怎么了?”穆殊如问。
“我公公前段时间不小心摔倒,头部擦伤,当时立即送到附二院治疗,我婆婆认识那边的医生。结果现在出院了一周了,头皮还红肿,有压痛,同时伴有发热的症状,我们又带他去附二院做了ct检查,说是颅骨骨髓炎,可能是在伤后清创不够及时或在处理中不够恰当造成的。我公公死活不肯再去附二院治疗,说他们医术不精,害人不浅,就想来附一院,前两天好不容易等到一个号,可那边的医生说,我公公这个属于慢性期,可以进行手术治疗,不过要等床位,大概要等两个星期。”
“你看能不能让徐婧帮忙找下认识的医生,给插个队呢?”时下在公立三甲大医院看病,看病难,住院更难,大家都习惯了找关系走捷径。
“我问问看吧,徐婧在icu当护士,不一定能帮不上忙吧。”穆殊如道。
程姐是她的顶头上司,又是她刚进公司时带过她一段时间的半个师傅,于情于理她都不好拒绝。
更何况,除了同事、半个师傅这样的关系外,私底下她们也是很好的朋友。
不知为何,第一眼看到程姐,就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程姐可以说是她在公司唯一交心的朋友。
穆殊如立刻给徐婧打了电话,不出所料,徐婧帮不上忙,同时她还透露了个内情并犯起了花痴:“他们科可是我们院的王牌科室,历来是一床难求,以前还可以托托关系,找下他们科的主任、护士长,也许能行。但最近主任出差了,科里由周医生主持工作。他可是出了名讲原则,最见不得托关系插队这种事。不过啊,这周医生技艺精湛不说,才30岁已是副主任医师、硕导,最重要的是,还真他妈的帅!……”
“周医生?他叫什么?”这人的情况怎么听起来这么像一个人啊!
“周恣衡。”
还真是他,这个名字,她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