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十五,这个年,就算是完事了。。

对于一个需要养家糊口的男人来说,他又要开始鼓起劲头把心放在工作上了。

经过一年多的营运,王天一的五金批发生意做的是十分火爆,所以,他打算再接再厉,把事业做的更大一些,于是,正月十七的时候,王天一就带着小黄毛,小江,两个人再一次跑到南方考察商机去了。

“在家好好听妈妈的话,平时多跟同学接触接触,我看你都没有什么朋友,再这么下去,你以后会很可怜的!”试想一向,万一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问,你们谁是王铎的好朋友,结果全班没有一个举手的,那场面想想就尴尬啊!

“谁说我没有朋友。”王铎不太高兴地嘟了嘟小嘴巴。

“对!你有!就是那个送你铜钱,每月必保两封信的那个是吧?”王天一的脸上露出不以为然地表情:“儿贼,你要知道,这年头连远距离的爱情都说断就断呢,更别提什么友情了。你应该就地取材,多在身边琢磨琢磨才对啊!”

王天一看着儿子有点蔫蔫的小脸,也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把视线转移到了旁边站着的李秀冉身上:“家里就交给你了,若是有啥急事,你就去找咱姐,或是店里的小江。”

“哎,我晓得了。”李秀冉看着王天一,眼眶中泛起一抹不舍,她轻轻地说道:“路上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好!”王天一已经听见火车进战的汽笛声了,他抬起手先是在儿子的脑袋上用力一按,然后光速的在李秀冉腮边啃了一口,身子一转,带着后面满手都是行李的小黄毛,麻利的找车厢去了。

“妈妈,爸爸刚刚亲你了对吗?我听见吧唧的声音了。”

李秀冉脸色瞬间涨的通红,站在那里几乎快变成了只木头。而就在李秀冉母子温馨默默地送王天一上火车的档口,远子嘎子村的一对母子却爆发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战争。

“她高珍珠裤裆里面的dong是金子镶的吗?三万块钱的彩礼,我呸,她也值?”

汪美枝站在地上,面色狰狞,两眸通红,整个人几乎就是破口大骂。

“我不管,妈!我就是喜欢珍珠,我就是要娶她。”李顺就像是个非要吃糖的孩子,几乎就差躺在地上撒泼打滚了。

被全家人围绕在中间,风尘仆仆的王老爷子脸上露出了十分谨慎的表情,他开口说道:“你三叔得的那个病,全名叫做……名太长了我也没记住,反正大夫说了,这可能是从遗传上得来的,当时一听大夫这么说,我这心里就咯噔了下,瞬间就想到了桂花还有老二。”

“我爹是心梗死的还能弄上点牵扯,可我奶不是喝农药没的吗?”王天一觉得老头有点扯蛋了,他们全家人看着都身体倍棒儿的,哪个也不像是有心脏病的啊。

谁想,王天一刚一问完这句话,那边的大伯王德丰却突然深深地叹了口气,眼睛巡视一圈后,对着大家道:“其实你奶奶不是那么死的,那窗台上的塑料瓶里装的根本不是农药,就是兑了色素的普通凉水。”

“啊?到底是咋回事啊?”王天一他妈也惊了,这么多年,她一直以为婆婆真是喝农药死的呢!

王德丰有点为难的看了自个老爹一眼,最后还是王老爷叹了口气,拍着大腿道:“这事还是我说吧!我年轻的时候,桂花就总是爱蔫酸吃嘴,但凡我和村里面哪个女的说一句话,回家就是大哭大叫寻死觅活,为这,她还特地做了瓶假农药放在窗台上,谁想有一次,桂花又跟我闹,非说我跟村尾的一个小寡妇有首尾,我一时气不过,下炕就要走。桂花当时就急了,死命的拦着不算,还用喝药来威胁我,其实我早就知道那药是假的,所以根本没在意任她随便喝,可等我在外面消完气再回来的时候,桂花却已经没了。”

“那个时候,你们三叔才十几岁,他是第一个发现娘出事了的人,他进屋的时候,亲眼看见娘躺在地上,手边还倒着装农药的塑料瓶子,嘴唇发紫,口吐白沫,人当时就已经不行了。”王德丰跟着他爹的口风,接着说道:“因为这个事,他的精神受到了很大刺激,后来干脆跑出去当兵,跟家里的联系也就慢慢淡了,但是我能保证,那东西真不是农药,死不了人。”

他自个还偷偷喝过两口,背地里,跟着他爹一块笑话过他娘呢!

“你的意思是,我奶奶是在喝了假农药的档口,突然犯了心脏病,是因为这个才没的?”

“我后来回忆过,你奶奶死之前的一段时间,就总吵吵着胸闷,上不来气,夜里还总盗汗。给你三叔看病的大夫也说了,这都是心脏有问题的佐兆。”王老爷子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我就又想到了老二,他走的那么突然,八成也是因为这个。”

桂花奶奶一共就生了三个儿子,不算她自己,三儿子里两个都中招了,怨不得医生得怀疑是遗传引起的呢!

傍边一直听着的大伯娘陈翠巧脸上当时就变了:“爹,您的意思是,德丰,还有天赐,天一他们都有可能得这个病?”

“娘,您先别担心,我和爹在良州的医院已经作过检查了,啥事都没有。”王天赐看了眼一直没说话的王天一:“不过安全起见,天一啊,你也去医院检查一次为好啊!”不单是王天一,就是王铎,王旭,王芳,甚至是小蕊蕊,但凡跟桂花奶奶有血缘关系的最好都去医院检查一圈,没病的话自然皆大欢喜,若真查出有个什么,也好提前预防不是。

“这是正事,该去!”王天一赞同的点了点头。

做了决定后,王天一又问起了三叔的情况,原来王三叔从军队转业了后,就去了良州市铁路局机务段工作,任那里的机务段段长。这一次,他突然病发,昏昏醒醒了好几天后,等再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立在床头的王老爷子他们毫不客气地说,王三叔看见的第一眼,心脏激动的直接就要爆炸掉,当然,这到底是高兴的还是愤怒的那就不好说了。

“唉!其实我一直都想好好和三儿解释解释,但他是个驴脾气,只要自己认准的事情那是怎么都拉不回的。”王老爷子沧桑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