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朝,五皇子就换了件骑马劲装,拿着一个装了兵书和衣服的包袱在还没睡醒的娴妃门口磕了个头,起身就上马走了。
不是他不跟母妃商量,也不是他一时少年意气,只是不想再让他柔弱的母亲费劲心力庇护他,不想再看到父王对着皇子时无力失望的眼神,不想再发生因为战争而需要他的姐姐们远嫁和亲这样的事。
诚然,他是个少年,也有少年人的雄心壮志,从小被伪装成女孩的憋屈,从小只能被傻傻的姐姐保护的不甘,越长大越开始承受不了那样的压制。说到底都是因为从小被傻姐姐无意识灌输了太多文武兵法,不可避免的悄悄有了雄心,想要征服天下,至少打得别人再不敢挑衅大贺的雄心。
所以他自愿走上了父王为他铺下的路,不管前面有多凶险,多少明枪暗箭,他都想要搏一搏。
娴妃醒过来的时候,承业帝在一边看书,面容是多年不见的放松。
“陛下?”
“还是叫小连子吧。”当年他想告诉她名字,可没说完她就打断说“郝连?这个名字挺奇怪,我就叫你小连子好了。”
娴妃一愣:“你记起来了?”
承业帝点头,过来让她靠着他:“二宝已经是五皇子,跟着元帅去海滨了,不要急,听我说,我不是十年前的我了,即使朝里那三个老家伙还没除了,但也快了,再说,丞相太师元帅三位的份量还比不得他们吗?他们三个老家伙分别支持三位皇子,丞相这边三个合起伙来支持二宝,你还有什么可怕的?况且,太师说,你母亲也是他母亲。”
娴妃被震傻了,从听他说“我”这个字开始就哭起来,一直哭,承业帝就一直哄着:“委屈你了,都是我不好,以后不再委屈你,不再委屈我们的孩子了。”
娴妃当天就在承业帝陪伴下跑到太师府去认亲了,娴妃抱着玉佩嚎啕大哭:“你知不知道母亲跟我说过多少次,我有个哥哥,聪明伶俐,粉雕玉琢的哥哥,让我长大一定要找到的,让我能够真正依靠的哥哥,可我一出嫁她就自杀了,她活着那么多年,忍受着各种阴谋诡计,还给人家生儿子就是为了我,都是为了我啊。”
覃落含泪抱住娴妃:“妹妹不哭,哥哥都知道了都知道的,你放心,很快金家就会落在咱们弟弟手里,到时候谁欺负过你们,咱们一个个慢慢收拾,一个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