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来,极快得将匕首放在男孩儿的脖子旁,笑得一脸纯良:“我想,就算我并不交出什么来,你们也没什么意见的。”
安妮挑眉,手里的匕首随着自己的上扬的小调子,调皮得紧了紧:“对吧?”
“对的对的!”男孩儿不自觉的举起了双手,眼睛紧紧盯着安妮那匕首的手。那样子,简直生怕锋利的刀刃再进一步。
安妮听到了满意的结果,松开了手。好笑的看着如释重负的男孩儿,歪着头等他的下一个动作。
男孩儿紧张的咽了下口水,打量了安妮几秒。试探着,往旁边走了两步。看安妮好像并不打算制止他,连忙就撒开腿跑得飞快。
就连还晕在地上的同伴都顾不上,简直就跟逃命一样。
安妮嗤笑了一声,兀自摇了摇头,转身就准备离开。
拿起菜篮,将匕首重新插回到篮底那个看起来旧得破开的小口里。整理了下运动而产生皱褶的衣物,款款就离开了这一处拐角。
“真是太惨了。”安妮嘴里念叨着,“按照他头顶上的那个速度,恐怕我再来几回,就彻底看不到他了……”
她无聊的环视了一周,意料之内的看到身边的人们,各个头顶着一个醒目的倒计时。就算是白天,那数字也发着亮光。要知道,这要是晚上,简直就跟周围点着无数盏灯一般。简直看得不能再清楚了。
安妮抬起头,看了看自己头顶的这片天,轻轻叹了口气。
在她的眼里,自己是唯一一个没有倒计时的。
这其中的缘由,她也解释不清楚。就跟她从来不知道,怎么一觉醒来,就突然人人头顶数字来回走了。
拐角处,华生正一本正经的等待大侦探观察细微之处的线索。
“好了吗,夏洛克?”他问道。
福尔摩斯没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手底下还极为迅速的检查晕倒的人,衣裳上不同处的灰尘区别。
华生说道:“我以为,我们需要先去寻找证人的下落?”
“那个女孩儿在哪儿?”福尔摩斯摇头。
华生上前拉起福尔摩斯疾走了两步,指着不远处拿着菜篮走得极为平稳的背影:“应该就是她。”
福尔摩斯眯起了眼睛,看着不远处的背影,心底里盘算着什么。华生还在耳畔的声音已经渐渐的自动消音,脑海里只剩下静静的思索。
“谁?”安妮感到背后的视线越发肆无忌惮,迅速回头。
正看到不远处一个男人打量着自己,头顶上,还顶着个极为奇妙的数字。
??????
一串问号。
安妮有点儿惊讶,这还是头一回。
贝克街,221b。
窗帘紧紧的关着,将挂在正中的太阳全然挡住。华生医生走进来的时候,甚至听到了几声苍蝇的嗡鸣。
他长长叹了口气,抬腿迈过了地上不知道放了多久的一叠报纸,还是没躲过背后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根线。将将绕过去这错综复杂的地形。总算是走到了自己的好友旁边。
声名卓著的大侦探,此时正闭着眼睛,一副假寐的模样。
华生却知道,这人不可能真在睡觉。别说睡觉了,就连他要是真能安静的休息一刻钟,他都能大喊奇迹。
“小心我的实验品。”
福尔摩斯突然开口,吓了华生一跳,他紧张得往后退了一步,嘴上还疑惑的开口:“什么实验品?”
就像是回答他的问题一样,脚下传来“嘎吱”一下什么碎裂的声音。
华生无奈的低下头去,慢慢挪开自己的脚。还新鲜的狗颅骨就这么大咧咧的碎在自己脚底下,甚至还在自己崭新的牛皮鞋上粘了一滴新鲜的血液。
“你踩碎的这个。”福尔摩斯睁开了眼睛,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华生深呼吸了几下,强自按捺住自己想要扑过去好好给这个侦探脸上来上一拳的欲望。说起来,他好像自从搬进来,就不乏这样的想法。
要是能在大侦探英俊的下巴上来那么一下,会是多么振奋人心的事情啊!
华生想道。
“好了,要工作了!”福尔摩斯站了起来,走到一叠新报纸的旁边,拿了起来,“埃尔塞亚市场上出现了线索人的踪影。”
在华生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福尔摩斯已经穿戴整齐,甚至还戴上了他那顶招牌式的帽子。
“还在等什么?”福尔摩斯站在门口,“时间紧迫!”
华生眨了眨眼睛,缓过神来。小心翼翼躲过了脚下的骨头,拿起了自己的手杖:“我以为你讨厌这个帽子。”
福尔摩斯没理他,几步来到了街上,上了马车。脸上露出几分兴奋来,就像是个得到玩具的孩童。
“游戏开始了!”
……
埃尔塞亚,不远处的民居里,传来长长的叹息声。
想要养活自己真难!
安妮看了看自己又空了的菜篮,长长叹了口气。她转过头去拿起了自己的钱袋,抄上了一个小点儿的菜篮,避过了篮底有点儿旧的破损枝杈,没让它划掉自己的裙摆。
“好吧,走了。”
市场上就像平日里一样,嘈杂得像是充满了几十只叽喳的鸭子一样。穿着麻布的人们穿梭其中,间或绕过的几个表演的小丑和神神乎乎拿着水晶球念叨的吉普赛女人。
安妮十分庆幸自己穿着的是旧日的麻布衣裳,就算真刮蹭点儿什么,也算不上多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