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衡欲设本官于鸿门乎?”
“然也,君入瓮否?”
陈允平表情严肃地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让他一时间有些不明白,倒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本着伸头缩头都是一刀的觉悟,黄镛也不矫情,昂首阔步走上前,心里生出了几分慨然赴死的激荡,左右凭着手底下这几百样子兵,人家根本不必费什么心思就能拿下,没必要排出这么大的阵势。
这条路并不算长,黄镛走着走着,才发现了一个有些奇怪的现象,禁军一般都是穿着红袄,外罩皮甲或是铁甲,而眼前的这些军士,却在甲胄之外,还罩了一层白袍,远远地望去,就像身上落了一片白雪,让他的心里更是惊疑不定。
这是打算要祭祀谁么?
果不其然,一直走到路的尽头,两边都是这样的军士,然而再往前面,并不是连绵不绝的大军营帐,而是一座高高矗立的石牌门。
“青山有幸埋忠骨。”
他在门前立定,轻声诵出门牌右边的那付对子。
“绿水无心伴英魂。”
陈允平在他的身后,接上另外那一边。
顶端的匾额题着“义烈千秋”四个浑厚有力的大字。
见他凝神注视,陈允平解释道:“这是陆君实的手笔。”
这上面的字,刘禹本来是打算让文天祥来题的,可他没能如历史上那样回京,为几个字穿越跑去镇江府,他哪有那闲功夫,好在三杰之中,还有一位在,于是,在撤离京师的时候,顺手让陆秀夫给帮着写了一付,这可是人家的亲笔,比起文天祥墨宝的存世量少太多了。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他认为陆秀夫比文天祥更有资格为这里题字。
看到这道牌坊,黄镛要是还不明白这里是什么地方,也就枉称与陈宜中齐名的‘六君子’了。
“今日是”
“清明。”不是陈允平提醒,他都几乎忘记了,只听得前者的声音继续响起:“也是英烈祠开祠的日子,抚帅特命下官来请侍郎,一同见证,我大宋将士,魂归故土的一刻。”
难怪,黄镛耸然动容,朝着花岗岩雕刻而成的牌坊,也是英烈祠的大门,郑重地一揖。
“荣幸之至。”
异时空的琼州,因为地处南方,雨下得要比帝都大上一些,天空阴沉沉地,那种嘀哒嘀哒的雨声,夹着海峡那头过来的海风,如同大自然的呜咽,在这片新生的大地上回响着。
“上个月,嫂嫂去陈老先生那里看了回来,奴让听潮去打探了一下,好像便一直没有来。”
“什么没有来。”
“便是妇人的那个癸水。”
一床锦被下,两具火热的躯体不停地蠕动着,只露了小半边脸颊在外头的璟娘,媚眼如丝,脸上似火烧般,红得直透耳根,在刘禹的不断努力下,终于化作一丝醉人的轻吟,再也说不出话来。
“呼。”
刘禹从她身上坐起来,掀掉头上的被子,美美地出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才放开她翻到一边,顺手将锦被盖在她的身上,挡住那令人血脉贲张的春光。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云罗纱帐被人掀开了一个角,一只雪白的小手夹着打火机,掌心托着一根烟递到了他的眼前,刘禹拿起那根烟,那只小手灵活地一翻,“啪”得一声打燃,一丛明亮的火光照亮了帐里,刘禹叼着烟在火上点燃,不等那只手退出去,飞快地在手指上印了一下。
他靠在垫子上,吐出一个小小的烟圈,体会着高潮的余韵,这一刻的幸福感随着升腾而起的烟圈,达到了一个无法企及的顶峰,试问后世再怎么高科技,可有如此贴心贴到骨子里的服务么?
“夫君!”
耳边响起一声似泣似诉的呼唤,刘禹用不着回头去看,也知道小妻子那幽怨的表情,他用空着的那只手,在妻子嫩滑的脸蛋上轻轻抚动,一边回答她心中的疑问。
“嫂嫂是否当真有了?”
“还未经大夫把脉,听她家下人说,嫂嫂只信陈老先生一人,可老先生平日里太忙,排期都排到了七日之后,想让奴给说说,能不能劳动夫君,帮她加个塞?”
璟娘嘴里的嫂嫂,指的并不是叶应及娘子或叶应有娘子,平常称她们都是用的大嫂二嫂这样子,这个称呼,是专门为金明娘子准备的,刘禹暗自叹了口气,所谓的帮嫂嫂,多半也是为她自己请的吧。
金明和他婆娘成亲已经有多年了,只是一直不曾怀上,私底下,那个心直口快、行事大大咧咧的妇人,不知道找过多少郎中,捐过多少香火给送子娘娘,如今来到琼州,好不容易碰上一个妇科圣手,自然会去试一试了。
经期不来,未必就真的有了,想让女子少排或是不排,有很多法子,当日他联手宫中女医和城里郎中,欺骗璟娘的时候,就用过一种名为保胎,实则是抑制经血的药物,好在时日不长,不用担心会有太大的副作用,不过嘴上肯定不能这么说。
“都是看病,抢人家的位子不太好,这样吧,我去问问,看陈老先生能不能抽个空子,单独为嫂嫂把把脉。”
“嗯,那就有劳夫君了,奴这就把好消息告诉嫂嫂去,对了,还有二嫂。”叶应有和他娘子成亲也一年多了。
她的喜悦发自内心,刘禹却心存愧疚,他借口洗洗,掀开纱帐下了榻,也不要听潮服侍,熟门熟路地走到一个角落里,将一个套套从身上剥落,连同里面的东西一块扔到了垃圾篓里。
听潮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光,郎君做这件事的时候从不避她,可她不同璟娘,虽然从未见过,只要看那事物的用法,就明白了一切,再一次同郎君联手欺骗娘子,让她感到了一阵不安。
水乳未曾交融,如何能怀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