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于,这不可能。”麦基像是听到了一个最好笑的笑话:“你知道他是谁吗?海湾战争时的英雄,多次参与国外的行动,刚刚才从布鲁塞尔调回来,加入cia以后,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欧洲,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见华裔男子摇摇头,他继续说了下去:“因为他是个德国佬,一个种族主义份子,如果放到别的地方,会给局里惹来大麻烦,他看不起黑人、看不起棕色或是你们这样的有色人种,甚至看不起某些白人,在他心目中只有高贵的雅利安人才是这个地球上的统治者。”
这一下,不光华裔男子变得目瞪口呆,麦基也是哑然失笑:“‘纳粹’就是他在局里的绰号,你甚至可以当面这么叫他,如果能扛得住他的左勾拳,这样的人,会是的追随者?于,你怀疑我的可能性都会比他大些。”
“我们的力量太单薄了,如果不向总部请求支援,我没有任何把握能让你安全地活下来,请相信这么做全都是基于这个目地,我快要退休了,不想最后失去你这个二十多年的老朋友。”
麦基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了一句,里面没有任何美国式的调侃,让华裔男子突然好像不太适应,过了一会儿,他才想起了什么。
“你刚才说,会安排我去医疗中心,那意思是不是?”听得出,他的语气有些颤抖,眼睛含着一丝希冀。
这一回,麦基没有再调他的胃口,拿出一份检测报告,放到他的手里:“恭喜你,于,dna检测证明,他的确是你的儿子。”
看着上面那些满满的英文单词,华裔男子突然有种从天而降的喜悦,他嘴里不住地吐出一些奇怪的汉语单词,整个人捧着那份报告激动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见他的样子,麦基悄然退了房间,轻轻地把门带上,这份喜悦,此时应该属于他一个人。
楼道里很安静,除了一间房的门口站着两个守卫,他走到那个房间,推开门进去,里面全都是各种仪器,大屏幕被安放在墙壁上,上面显示的正是郎格尼医疗中心所在的街区,所有的摄像头画面,看着这些纷乱的画面,他的眉头不由得一皱。
“网络上的监控有没有什么结果?”
一个正在操作电脑的手下抬起头,朝他摇摇头:“我们用了大量的关键词搜索,无论是社交软件、电话短信、通话内容、还是电子邮箱、留言簿、论坛,都没有发现异常。”
“那就是说,他们也许会采用原始的联络方式?”麦基摸着下巴,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
“通知移民局,我们需要从三天之前开始,所有华夏背景人士的入境资料。”片刻之后,他就有了决定。
{}无弹窗布鲁克林是纽约最大的一个区,里面住着将近三百万人口,也是治安较为混乱的一个区,各类种族的聚居地盘根错节,其中黑人就占了一多半,犯罪率自然低不到哪儿去。
黑人街区的一栋公寓楼外,驶来了一辆福特suv,上面下来的是几个穿着黑西装大衣,打着领带,戴着墨镜的男子,为首的那个一头金发,鹰勾鼻梁,眼神像猎隼一样犀利,他拿出一张证件,朝着一楼门卫室的胖守卫晃了一下,就带着人扬长而入。
“弗兰克,天哪,他们居然把你派来了。”公寓楼五层的电梯口,之前的那个白人男子,看到他们的到来,热情地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
“麦基,这么烂的地方,你是怎么找到的?”名为弗兰克的男子放开他,看着楼道里那些五颜六色的涂鸦,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我也想住四季酒店,可是兰利的那帮政客只给了这么点经费,有什么办法。”白人男子麦基摊了摊手:“我想他们大概在忙着收拾nsa的那个烂摊子呢,谁让那个家伙曾经是cia的雇员呢。”
这个问题十分敏感,弗兰克有些不想同他讨论下去,nsa是美国国家安全局,同cia一样都是负有很大责任的情报机构,而两年前的一个突发事件,则将他们推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成为情报界的一个丑闻。
这个事件就是爱德华·斯诺登向媒体揭发出来的“棱镜门”,作为他曾经的同僚,cia的人一样感到脸上无光,因为这次揭发,暴露了美国这个所谓的‘自由世界’,实则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谎言罢了,所有人的一举一动,上到总统下到流浪者,全都在这个计划的监控当中,理由当然是非常正当的,国家安全。
与大部分时候对外的cia不同,nsa是在‘911’袭击之后才具有影响力的,他们的权限几乎囊括了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因此这一次的事件,才会在美国国内引起轩然大波,狠狠地抽了一下自由派人士的脸。
自由是什么?它是美国人的精神支柱,是合众国立国之本,也是独立几百年以来,喊得最为响亮的口号,现在居然告诉人们,这一切不过都是表象,实际上你们没有任何的自由可言,首先你是一个被监视者,其次才是美国公民,首先你是一个潜在的恐怖份子,其次才是美国公民,这怎么得了?
“斯诺登。”麦基摇摇头,一脸的惋惜:“那是一个机灵的小伙子,十年前在阿富汗的一次行动,就是他的小组为我提供了情报支持,怎么就变成了一个叛国者呢?,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他可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是为俄国人办事。”弗兰克用一句话结束了这个话题:“好了,麦基,你向总部报告会有行动,现在可以告诉我,需要我干些什么?”
“弗兰克,你总是这么心急。”麦基无奈地随他去了,一边看了一眼他身后的人,一边在前面带路:“赶了这么久的路,先让小伙子们休息一下,你带了多少人手?”
“两个小队,还有一个在新泽西待命,你要带我去见什么人?”弗兰克似乎有些不怎么愿意的模样,麦基拍了拍他的胳膊。
“别那么敏感,于,他是我们的朋友。”说完,两人便朝着最里面的一个房间走过去,进门之前,麦基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句极微弱的德语‘一个黄种人’,他甚至想像得到弗兰克脸上轻蔑的表情,不过什么也没说。
华裔男子正坐在一张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张照片,见到二人进来,赶紧站起身,将照片藏到了身后,两人对他的小动作视而不见,麦基堆出一个笑脸,向他们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