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点点头,摸了根烟给他,看得出这小子是第一回干这种勾当,紧张中夹着一些兴奋,男人嘛,总喜欢寻求某种刺激,这些人都是答应了要和他一起去非洲的,每个人心里都很清楚,那边是个什么情况,能下这个决心的,当然不是什么胆小怕事之徒。
而今天的这个行动,也正好是一种测试,胖子的心里没有多少兴奋,因为他知道背后的那些事,而这些手下却并不了解。
“注意,那人下来了。”这一等就足足过去了四个小时,和胖子预料的没有两样,那个人果然没有打算在这里过夜。
接近凌晨时分,车库里静悄悄地,大部分的业主都已经停好车子上楼睡觉了,目标也许就是等的这一刻,才会显得不那么张扬,包二奶这种事情,当然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唉,没办法,应酬嘛,几个局长都在座,我哪里敢提前走,放心没有多喝,他们知道我不喝酒的,马上就回来了,嗯就这样,挂了。”
那人就在他们的注视中走向自己的车子,刚打开车门坐上去,就感觉到了不对劲,等到下车来一看,脸都快气歪了,站在那里无可奈何地看了看,又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老婆,停在这里的车子不知道被谁给扎了轮胎,可能得晚点才回来,没有,不是借口,不信的话,我拍张照片给你传过去,你怎么就不相信呢?我说了没有就没有,什么狐狸精,真的是工作,不信就算了,你先睡吧。”
放下电话,那个人的表情满是气愤,他看了一眼通往楼上的电梯门,犹豫了一下还是朝车库外面走去,就在路过胖子他们车子的时候,突然被一个声音给叫住了。
“老张,看着就像你,怎么不认识了?”胖子摇下车窗朝他一招手:“你这是回家?怎么不开车。”
那人疑惑地走过来,在脑子里回忆这个有些胖的男子,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嘴里还随口答着话:“别提了,车让人弄了,你”
没等他把话说完,突然感到脖子上一痛,然后眼前一黑,人也瘫了下去,还没有落地,就被人一把从后面抱住了,一个保安拉开车门,帮着外面的人一起将那人横着弄了进来。
“走吧,回咱们那里。”
胖子朝后头看了一眼,头也不回地说道。
春节前的最后一个月,帝都的商业区已经有了不少喜庆的气息,所有商场都开始打起了节目促销的招牌,红色,这个华夏最为古老也最为尊贵的颜色充斥了大地,更为这个节目增添不少气氛。
虽说办年货这种习俗,在都市中已经不怎么常见了,但老百姓辛苦了一年,到这个时候,总是愿意多花些钱的,而二十一世纪的年货,也从以前的吃食、衣料变成了各种难得一见的物品,那些拎着大包小包走出商场的,已经不限于喜欢血拼的女人,更多的则以一家人为主。
从商贸圈某个大商场出来的人流很多,一对样貌普通的夫妻牵着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子,夹杂在他们中间,大人的手里拎着许多东西,而小孩的手上拉着一个气球,他们从大门口出来,经过一段人行道,转入了地下停车场的入口。
“看清楚了,是那个人吗?”胖子手里拿着一个望远镜,坐在一辆商务车里,车子顺着车流缓缓前行,一直到转过这个街口。
“没错,监控上的画面和我们找到的照片都指向了他,卢队和两个哥们在跟,他让我们在这里绕几圈,等那人开车出来,再尾随。”后座上的一个男子身穿迷彩服,不过没有领章,臂章上写的是“保安”两个字,他的腿上放着一部笔记本电脑,正在同画面上的人对比。
“那就绕一圈吧,别跟丢了。”
随着车流的前行,观察的角度已经没有了,而那一家人也走入了停车场,胖子放下望远镜,用手指捏了捏眼角,语气里有着一丝疲惫。
为了确定这个目标,他们连续蹲守了五天,才拿到了一些清晰的正面像,又从调出来的监控中拍到的画面,找到了符合对方特点的那一部分,从而才确定了这个人。
这个线索也有一定的偶然性,他们循着那帮劫匪的活动路线,一直追查到了某个小区附近,然后通过不停地排查,说穿了也就是在那里找一些老大爷老大妈打听,老年人的时间是最为空闲的,也是小区里天然的监控者,有任何的蛛丝马迹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人会注意到,这一回也不例外。
当他们画的像被一个老大妈认出来之后,就通过关系调出了这个小区的监控录像,从而进一步证实了,劫匪曾经在这里落过脚,一共五个人,样子什么的又不是那么普通,怎么可能完全隐藏行迹。
这个发现让胖子他们大为振奋,意味着他们已经在逐渐接近了目标,现在所跟着的这个人,就是小区中那所房子的房主,他们现在要确定的是,是这个房主倒底只是个租房者,还是同那些劫匪有着什么关系。
车子里,胖子拿着那张放大的人像皱紧了眉头,照片上的人看上去真是没有任何特点,放人堆就是一准不见了的那种,可是那双眼睛里的东西让他觉得有些熟悉,一时又没想起来是在哪里看到过。
“这人的资料查到了,张某,男,四十一岁,九十年代毕业于废都交通大学,考取了国家公派留学生,去了欧洲某国留学七年,学成后分别在粤省和苏省工作过两年,后来辞职下海,有过创业失败的经历,目前在一家外企任部门经理。”
“哪个国家?”胖子随意地问了一句。
“德国,达姆施塔特工业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