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是李十一的事,刘禹立刻集中了精神,这是他最得力的耳目,第一次行动,结果很重要。
“损伤如何?可曾惊动了鞑子,回来的时候还顺利么。”
“那倒没有,听闻他们已经到了建康,目标被捉了活口,鞑子应该没有怀疑到他们头上,只是他们多救了两个人,现在有一事不好办,唉,某也不知道该如何说。”
杨行潜的表情让他不解,事情看上去很顺利啊,有什么难解的问题?刘禹没有催促,过了一会儿,杨行潜才组织了一下语言,说出了一番话来。
听完之后,刘禹自己也变得哭笑不得,这是说故事么?没想到,李十一这小子干了一趟活,还顺手救回一个媳妇,虽然是单方面的,可架不住人家哭着喊着要嫁他啊,倒底谁t才是主角?
他对李十一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爬树爬得不错的小军痞上,之前也见过一面,倒是变得粗豪了些,就那卖相,会有良家女子看上他,而且听说长得还不错。
“这倒也罢了,无奈那家人不同寻常,其父赵与祀,是太祖皇帝十世孙,入了宗谱的,而他不过是个军头,要婚配就要通过宗正寺。”
人长得不错,家世还这么高,刘禹更是惊讶了,这小子倒底对人家做过什么?他才不信,就凭那一面之缘,会真得看上了眼。
“李十一没有欺负人家吧?”
“那倒没有,听说两人肌肤都未曾碰过,女子感念他的相救之恩,死活要跟着他,撵都撵不走。更奇的是,李相公听了此事,也一力赞成,还说都是姓李,他愿执长辈礼,亲自为他们主婚。”
听到李庭芝也来凑热闹,刘禹不禁感慨这小子的好运,天上掉下个白富美,死活要嫁穷丝,这是多励志的故事啊,妥妥地正能量,那还有什么可忧虑的呢。
“是其父不允?”
“也并非如此,其父没有说不行,也没有说行,只道待宗正寺回了文才能正式谈及。”
“那问题出在何处?”
“李十一自己不愿,他说自家微末,配不上那等女子。”
“是配不上还是不喜欢?”
原来是这么回事,刘禹才不管那些,一下子直中要害,只要两人真是两情相悦,这个不成问题,以李十一的能力,出头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不得不说那个女子眼光很好。
“配不上,而且,某以为宗正寺很难应允。”
“目前何人在任大宗正?”
“荣王。”
原来是他,刘禹沉呤了一会,这上面倒不是没有办法可想,招股一事有过一面之缘,不像个难说话的人,而且自己本来就有事要去找他,转念之间,他已经有了主意。
“转告建康方面,所有人暂时留在那里,雉姐儿近日应该就会抵达,李十一的问题我来想办法,叫他不要急,好好对人家。”
两人的地位看似悬殊其实也不然,对方就算入了宗谱也只是个平民,身上并没有一官半职,大宋的公主都经常下嫁武将,何况只是个宗女,李十一这小子,还真有艳福,回房的时候,刘禹的脑中一直冒着这句话。r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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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思念是最好的减肥良药。”
不是就连某著名词人也说过,“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嘛,这个某是谁,刘禹不记得了,但这句话他却没忘记。
绛红云绡轻纱帐中,璟娘正在酣睡,同平常一样,她是侧向外面,身体微屈,双手枕着脸庞,一把青丝撒在身后。
刘禹坐在听潮惯常的那个位子上,细细端详着她,多日不见,似乎又长大了些,原本脸上还有些婴儿肥的,现在看着削瘦得厉害,他倒希望是因为锻炼所致,可那紧蹙的眉头说明不光光是这样。
知道妻子素来不耐热,怕将她惊醒,刘禹没有去扯那个人力风扇,只拿了个细竹描金镶羽的蒲扇隔着纱帐帮她祛热,也许是感到了清凉之意,璟娘悠悠地睁开了眼。
“夫君?你归来了么。”一边说一边向他伸出了手。
刘禹在帐子里将她的手握住,还没等答话,她就把手放到了枕上,然后倚着他的手背合上了眼,难道刚才是在梦中?他觉得有些神奇。
既然妻子还未醒,这么伸着手也不是个事,他干脆撩开帐子坐到了床头,自己没那么累,妻子也要舒服一些。看着璟娘甜甜的睡姿,他感觉自己也被传染了,早上天不亮就起来,这会正好睡个回笼觉。
于是,听潮在小憩了一会想着进房来侍候他们夫妇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她有些羡慕,也有些感动,返身出门的时候,眼中已经有了湿意。
“咦,你这是怎么了?”桃儿看她眼红红的,好奇地问了一句。
“没事,风迷了眼。”
桃儿看看纹丝不动的树叶,不知道她说的风从何来,当然也没有去点破。
“娘子还未起么?”
“嗯,你有事?”
“不是我,前院的杨先生在门口走来走去,问他又有些吱吱唔唔,似乎碰上了要紧的事,我想着如果他们起了,就去通报一声。”
“这会不行,天大的事,都得等等。”
听潮少有地表现出寸步不让的姿态,桃儿虽然有些意外,也没有同她去争执,论起对璟娘的感情,她只多不少,既然是为了娘子着想,杨先生就只能往后靠了。
这一等不要紧,璟娘再度睁开眼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后,帐中因为多了一个人的存在,变得更加热了。而这些,都比不上身旁的这个男子,似乎是做梦一般,她晃动了一下头,又掐了一下手,这才确认了一切。
“真的不是梦。”
她喃喃地自语,伸手轻抚着夫君的侧脸,仍是那般让她着迷,仿佛从来就没有离开过。这是夫君第一回离开她那么久,久到她记起了以前读的那些闺怨诗词,每一句都是那么地贴合她的心境。
被她枕着的那只手,大而有力,上面有个小小的疤痕,璟娘知道如果不是那一挡,这个痕迹就应该落在自己的身上,或许就连人都已经不在了吧。回想起那些事,她的泪水抑制不住地滴下来,落到了夫君的手背上。
“傻瓜,为夫不是好好地回来了么,又没少一块肉。”
刘禹的眼睛一睁开就看到妻子屈在自己面前,一脸的梨花带雨,怜爱之意大甚,想要抬起手臂为她擦擦,不料一动之下,手就像脱臼了一样,又酸又麻,竟然抬不起来了。
“都是奴不好,这样可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