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禹看中那男人有些力气,想来当个护院或是车夫还是可以的。
“老弟,如今不可再住客栈了,不如城中租一宅院,也好安置这许多人。”丁应文的眼神带着询问。
“正有此意,东家可有介绍。”租一小院,自己想干什么也方便,刘禹本来也是这么想的。
“恩,随我来。”丁应文呵呵一笑,当先出去。
大约走了一个多时辰,一行人来到一个宅院前,门口一株大樟树,根深叶繁,看来颇有年头。
“就是这里,三进,房主是某老友,有些小,老弟先安置,若不如意,再细细访来。”丁应文扭头对刘禹说道。
“已经感激不尽了,岂敢再劳烦。”刘禹看着就有些满意。
推门进去了,地面除了些落叶还算干净,两边厢房各有四间,最后边有个小花园,前院后院各有一口井。很有些老帝都四合院的味道。
刘禹遣人去那日升客栈结账退房,然后与这家房东订了半年契约,这就算在这个时空有个窝了。
送走了丁应文,刘禹搬了个躺椅坐在树下,看着几个人忙忙碌碌地心头暗爽,怪不得都想当资本家,这剥削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眯着眼抬头看看天空,比起后世帝都要蓝一些,但还是像蒙着一层雾,难道这时候就已经有沙尘暴了?
大都的猪肉20文一斤,牛羊肉要便宜些,15文。听买菜的刘氏说,南边的宋人不准杀牛,牛肉等闲是吃不到的。这边估计因为蒙古人的原因,价格便宜量又足。
刘氏就是那三口人中的婆子,她男人叫王忠,女儿叫妞儿,估计是小名。
刘氏会做饼馍包子这些面食,手艺还不错。做菜就不行了,大块的牛肉直接煮熟了切片,然后加一碗酱油醋盐胡椒什么的调料就算完成。
虽然没什么花式,味道还行,刘禹掰开一个馍夹了几片牛肉再洒上调料,吃得赞口不绝。
新买的五人看到这新主人脾气不坏好伺候,人又大方有肉吃,原本有些忐忑不安不心也慢慢安定下来。
第二天,刘禹正吃中饭,刚放下碗就听到守门的李三进来禀报,说丁应文来了。
李三便是那无儿无女的那两口子中的男人,家中行三,故名李三。她婆娘张氏负责洗衣打扫,也是个勤快之人。
刘禹赶忙将丁应文迎进内堂,丫环也就是那个小女孩妞儿端个盘子进来奉上茶,低着头就下去了。
丁应文看了她一眼,含着笑说道:
“老弟,过得可还习惯,伺候得可好?”
“呵呵,东家说笑了,有事不妨直说。”刘禹实在不喜欢客套。
“老弟,可否尽快再送些货来?昨日至现在,店中已销半数,恐再过一两日,就无货可卖了。”
虽然已经有所看好,但卖得这么火还是有些出乎丁应文意料。
为此他专门把原来的那间铁器铺子改为专卖火柴。有风声传说元人已经有禁铁之意,加之利润不高,干脆直接改了。
“这个没问题,我今日便动身,最多三天就有货到。”和刘禹想的差不多,三天一万盒,一个月十万。
大都城可有十多万户,超过五十万人。这个量怎么也能到。一盒火柴50根,用得快半个月就没了。
以十万盒来算,黄金1250两,5万克。1560万元,九千块的成本直接可以忽略不计。
这才是大杀器啊!刘禹被自己算出的结果吓了一愣。其实他并不知道,和那些大牛相比,他这表现,实在是给穿越者抹黑。
回到现代的刘禹站在马路边上,看着疾驰而过的汽车,颇有一种倒时差的感觉。
和丁应文约定的交货日期是在三天后,时间紧任务重,刘禹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看着窗外在头脑里整理着思路。
首先得在通州找个货仓,位置尽量要偏,最好就是以前是征用的农村田地。穿到那边多半是荒地,能买到手的话盖一大棚当遮掩。农田也行,只要能过手。
其次要弄一交通工具,一万盒火柴不算重,一百二十来斤,可体积有点大,一个人估计弄不了。汽车有点玄,农用三轮都太逆天,没法解释。
想来想去刘禹突然想到了板车,就是火车站附近农民工用来拉货的那种,应该不会引人注意。
“师傅,您知道通州哪有火柴厂吗?”货源也是个问题,万一当地没有就很麻烦,外地运来还不知道要多久。
还好出租车司机告诉刘禹,通州本地有家工艺火柴厂,能订做各种礼品用火柴,刘禹赶紧让司机直接拉到那厂边。
这家火柴厂正好位于经济开发区内,这片在五年前都还是农村,一万盒火柴无任何标签,厂家只要了九百块,三天完成,包送当地。
刘禹交了一百订金,没钱了,卡里余下的都汇给了父母,刘禹身上一共不到三百现金,当然包里还有2斤半的黄金,这可这得换成钱才能用。
用最后的钱打了个车回帝都,刘禹找了个大点金店把手里的黄金卖了出去,1220克,312一克一共卖了38万多点。这点货连人家的门店经理都没有惊动。
“启动资金有了,这算咱的第一桶金吧。”走出店门的刘禹望着落日映照下的帝都自言自语。
胖子是要招呼一声的,这朋友还不错,两口子都可交。
在公司干了好几年,大小头儿对自己都还不错,即使要走也得给人写封辞职信,有始有终。
“禹子,知道你有新路子了,咱不问,就是,发了财别忘了哥们,平常多联系!”出站分手的时候,胖子盯着远处来了这么一句。
两千多块的一桌酒其实还不如以前经常去的那烧烤店吃的舒服,感觉都没吃到什么东西。
胖子话不多显得很沉默,他那女友陈述倒是兴致勃勃地问东问西,刘禹告诉他们自己去非洲卖火柴了,半真半假的,没人信。
“靠。”刘禹好笑地打了他一拳。
“别t装深沉,不是你风格,是有条路子了,还在趟,等有眉目了,想找你帮忙的时候,可别不理哥们。”
刘禹有些想法,还不成熟,不到拿出来的时候。
“什么路子,透露一个呗!”旁边的陈述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不是告诉你们了嘛,往非洲卖火柴,咱这也算是支持第三世界人民推翻三座大山,奔向美好新生活。”刘禹一身正气地说道。
“切!”俩人齐齐向他比了个中指。三人分手后,刘禹回到他的出租屋,简单洗了一下就睡了,累。
13世纪的九月末已经很有些秋意了,拖着板车的刘禹形相上看和丁家马队的伙计差不多,如果忽略掉肤色还是显得有些白。
看着远处潞县城门已经在望了,刘禹停下来拿起搭在身上的白毛巾擦了下头上的汗“力气活真是不好干啊!”
城门口前一个高大的汉子笼着双手在向前张望着,突然不敢相信地用手揉了下眼睛,然后起身跑过去。
“公子,公子,前面可是刘公子!”汉子边跑边大叫。
“你是”刘禹疑惑地望着跑过来的人。
“小的是丁头手下的老张啊,还合您同过车,您不记得了?”汉子跑到刘禹身边上上下下打量。
“老张,我记得了,你在这等我?”刘禹记起了这个汉子,对,当初就是坐的老张的车进的大都城。
“天刚擦亮俺就来候着您了,不只俺,丁头,还有东家都已经到了县城里。您怎么能自己拉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