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同车的老张兴致勃勃地告诉刘禹,他以后挣了钱一定要来买一个媳妇的时候。刘禹对着那期待的粗脸还违心地附合了一下,顺便夸赞了对方的理想很伟大。
这是一个人可以当作货物贩卖的时代,刘禹在心底里提醒自己,不想落到那种境地,就一定要处处小心。
穿越者没有光环,所以不会有人见到你纳头便拜,哭着喊着奉献忠心。刘禹知道至少自己没有,否则想搭个便车都会被老丁质疑,这得是多悲催的主角啊!
海子,后世被叫做积水谭。还有帝都著名的后海也是它的一部分。再过十多年,会有一个叫郭守敬的人,他主持修建了一条从通州到这里的运河。
这条起名为通惠河的人工运河勾通南北大运河,使得南方的漕粮船可以直接开抵大都的码头。
同时也极大的促进了商贸的发展,大都也因此成为了一个繁荣的商业大城市,远远超过世界同期的其它地方。
从顺承门到这里刘禹估计一共走了差不多两小时,按这里的来算不到一个时辰。这边的人流明显更多,而且也明显地要干净得多,宽阔的道路被重重叠叠的人流占据了大部分。
看穿着衣饰就能知道大部分都是殷实人家,也就是传说中的中产阶级吧,也不乏非富即贵之辈。
能供马车通行的空间很小了,车夫也小心翼翼地避让着人群,万一碰上磕上个,就是大麻烦。见此情景,刘禹决定向老丁告辞,毕竟麻烦了人家很多,
刘禹留下了一锭十两银子的元宝做为酬谢,老丁也没推辞,很热情地给刘禹指出东家皮货辅子的方向。并告知了他辅子名称“茂源祥”,东家的名讳上丁下应文。
刘禹一拱手告别,在心里记下了这些,想着以后拜访一下也能结个善缘,一路看来,这丁家还算是良善。
老丁介绍的客栈在一个路口靠左边,刘禹跟着人流没废多大劲就找到了。
两层的木质楼房,斜斜挑起的厚布招牌写着“日升客栈”四个隶文繁体字。可能是因为还没到晚饭时间吧,客栈里人不多,看不到搭着布刷子的小二跑上跑下。
刘禹在门口站了一会,也没有人上前问他“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
一楼看着像是饭店,靠里的柜台估计是卖酒的,一个像是帐房模样的人低头翻着什么。
刘禹只好走过去问了一句:“请问有客房吗?住店。”
帐房抬起头,斜眼打量了一番,然后满脸堆笑“怠慢官人了,请问是要上房还是”
“一间上房,清静点的,临街最好,房钱几何,需要质押吗?”刘禹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
官人,刘禹想那位有名的西门大官人,一阵恶寒。
“官人恕罪,即是临街,那便如何清静得了,
上房一日一夜一百七十文,午时结算,不拖不欠,无须质押,您看”帐房的服务态度还是很值得称赞的。
“这般贵,尔等莫不是欺生,前年可不是这个价。”还价是刘禹毕业四年学到的最实用的生活技能。
随意瞅瞅柜台里的陈设,几个胖大的粗陶坛子上覆着红纸,坛身上的纸写了几个字看不太清楚。
“咦?官人竟不知。”帐房诧异的打量刘禹。
“这话怎么说?”刘禹很无辜地摊开手,哥怎么会知道?
“官人这身打扮,难道不是打南边来?不知道大汗已经下了征讨令了么。”
“某却不是从南方来,征讨令遮莫东西?征讨谁。”刘禹觉得有什么东西似乎很熟悉但又抓不住。
“若非是南人那便无妨,官人不知大汗六月已下征宋诏令了么?此令一下,百物涨腾,小店的房价自然也跟着涨了些。”
“如此便开间临街的吧,这银子先记上,若是房子不干净,再来计较。”刘禹随手拍了一锭十两的银子过去。
征宋,啥东西,刘禹没在意,和自己无关就好。
帐房忙接过一看,十足的雪花纹银,亮得闪痛眼睛,哪里还敢多话,取过一片木牌,递给刘禹。
“官人说得哪里话,若有不称意,尽管找小老儿,不是小老儿夸口,整个斜街,不,整个海子市,您绝计找不到更干净的客房了。”
刘禹跟着一个引路的小二上了二楼,他的天字丙号房在二楼过去第三间。
推开一看,一间挺大的客厅,半堵架子墙后面是卧房,房间里没有异味,陈设古朴。
刘禹很满意,扔给那个小儿一两银子让它照着治些酒菜上来。没过多久,小二就带了几个人上来了,忙碌了一会,就看一张不小的台子上摆满了菜肴,
刘禹看了一眼,份量都相当多,一盘应该是羊肉的盘子里堆得冒了尖,还有一壶酒至少半斤,
小二在一旁看刘禹满意的样子,小心地说“官人可还满意?尚余五十来文”
“不错,那些赏你了!”终于土豪了一把,刘禹很大方。
“如此官人便请慢用,小的先下去了,有事叫唤一下便是,还有”小二欲言又止
“如何,只管说来。”刘禹很奇怪。
“官人新来可能不知,这大都城过了戌时便宵禁了,官人切莫外出,以免惹祸。”小二很好心地提醒道。
我靠,刘禹感觉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过,这万恶的封建社会,夜生活都不让人过了。
还好,虽然味道不怎么样,缺少各种调料,但纯绿色无公害食品还是很让刘禹得意的,尼玛,哥这顿放后世那只有上了一定级别才能吃到,那叫“特供”。
至于酒,度数有点低,只有一点点酒味,应该是自家酿的某种果酒掺了牛奶还是羊奶。有一种后世果奶的感觉,就是有点膻腥味,不过还能接受。
最主要的是,这顿饭一共花了刘禹一两银子,而这两银子价值120多块rb,在后世也就几个人吃顿烧烤。
于是,吃饱喝足还洗了个热水澡,再顺便换了身衣服刘禹只好就着跳动的烛光清点带来的东西。
看看第一桶金应该要怎么去赚,怎么才能尽量低调不留后患,这是个技术活啊。刘禹剔着牙胡思乱想着,慢慢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