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一身素袍双袖飘飘,颇有些仙风道骨的男子自内室走出,神色严肃。
见人出来,林汉立刻上前,规规矩矩拜礼:“谢大夫。”
谢万方似未瞧见,独自抚须摇头,“按说我上回的药该是没错……”再摇了摇头一叹,抬头开口:“上次那个不成,我又换了药方,我留了方子给他们,若你要记再记一下。”
向来严谨,林汉立刻拿出纸笔。
随性惯了,谢万方也不管他是否准备妥当,碎碎念的开口念着方子,及日后须得注意的,林汉蹙眉记录,额头布上薄汗。
砸了咂嘴,径自说完,谢万方眉目疑惑,连连摇头抬步便要走,然而走至门前却又回头:“老夫虽在族中行六但好歹也六旬有余,莫要再让你们那三公子差人架着老夫来去。”
匆匆写好最后一笔,林汉点头送着人离开,再回房内看到自己潦草有些看不清的字迹眉头微蹙,转眼一看明秀秀也再奋笔疾书记录着,稍稍松了口气,抬步过去,看到一纸的圈圈叉叉。
林汉:“……”
察觉有人瞧着,明秀秀抬头,看到林汉一脸阴沉,面颊微红用手稍遮了遮,“方子我都背下来了。”
虎眸瞠着,一脸狐疑。
见他不信,明秀秀举着手中的纸,指着圈圈腼腆开口:“这是杜仲一两”,又指向叉叉,“这是巴戟去心。”
林汉垂头看向自己手中的纸:“……”还挺准。
林汉守着药童煎药,明秀秀则得了院中嬷嬷的叮嘱打了水来,看到明秀秀端水进门,林汉眉头微蹙,但想到自家爷这些日的不同,最终继续守在原地。
平日儒雅温润的人此时似没了生气一般脱冠散发躺在床榻上,眼帘垂落,面色惨淡,唯有胸膛微微的起伏才能看出些许生机。
即便是生在官宦人家似乎也不能事事如意,明秀秀轻轻一叹,心无旁骛的投着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