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了,我也该走了。”程家明扬扬手,“泡面,特别好吃。”
随即,在江向晚莞尔中,转身离去。
“还有,提醒你一下。”走了没几步,程家明敲了敲太阳穴,回首,“我妈正在给我哥物色京城名媛,我哥,没有明确拒绝,颜一一那边,你们”
江向晚一惊,意外至极,没有想到那么久了,程夫人还是不肯接受颜一一。
“谢谢,我会想办法告诉一一。”
“嗯。”
程家明离开后,江向晚躺在沙发上,手里握着手机。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颜一一的号码。
亮了暗,暗了又亮。
纠结许久,还是没有拨出去。
她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婚。
可是,假若围城变成了狼窝呢?
其次,再言程泽楷两边揶揄,模棱两可的态度,更是令人心凉。
离开程家明,颜一一会不会幸福,江向晚无法随意妄测。
但是,跟程家明在一起,江向晚有预感,颜一一,一定不会幸福。
恋爱虽易,婚姻却难。
砰砰砰
“温柔姐。”江向晚打开门,看见温柔拎着几样菜站在门口,“快进来。”
温柔身着一件衬衫衣领的连衣裙,脖子里围着一块蓝紫色的丝巾,在一侧系着一个小巧的蝴蝶结。
趁着温柔进去厨房放菜的时候,江向晚到阳台上打开窗户,感受一下,外面,倒也不是特别凉。
“温柔姐,你身体不舒服?”江向晚托腮,趴在流理台上看着忙碌的温柔,关切问道。
温柔手下一顿,脸色稍微一变,倒是瞬间就恢复了若无其事,盈盈一笑,“没有啊。”
江向晚凝着温柔看了半晌,直到温柔自己都都快受不了小晚灼灼的目光。
这丫头才嘿嘿一笑,拉着温柔坐在沙发上。
“温柔姐,公司里最近忙吗?”
“还好吧。”
江向晚忽然感觉,她不是特别适合当奸细。
一直想往温晴交代的事情靠拢,可是总是找不到切入点。
“有事?”温柔盯着她半晌,小丫头短短几分钟已经喝了两杯水。
凭着对她的了解,温柔深知她藏不住事情。
“啊?”一不留神,呛了一口,蹙眉难受的咳嗽两声,才不好意思笑了笑。
“没事,没事。”
“我刚好有事跟你说。”温柔抿唇,鼓起勇气,兴许可以算作第一次自己做决定,“我想出去逛逛,什么时候累了,什么时候回来。”
江向晚注意到温柔说到出去的时候,眸中没有向往,只是满满的逃避。
小心翼翼问道,“温柔姐,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
温柔摇摇头,柔柔一笑,“没有,只是想要走走。”
逃避,也算是逃避吧。
温柔不想回去温家,养育之恩,她认为应该是够了。
她,温柔,兴许被温家也卖不出这个价格。
唯一觉得对不起的就是温晴,不管温晴之前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对她好。
总归,是真心实意的。
可是,她还是姓温,于温晴而言,她是娘家的侄女。
她无法看到温晴为了她的婚事,和温家人撕破脸。
她用自己,换了一千万,挽回了濒临破产的温氏,看上去是帮了温晴,却是救了整个温家。
没有温氏,温晴依旧可以如鱼得水,但是温家就颓败了。
“温柔姐?”江向晚看着温柔忽然恍惚,试探喊道。
“嗯?”温柔回神,脸上继续挂上无懈可击的笑意,江向晚不禁觉得,温柔和温情在隐藏自己情绪方面很像很像。
就是心里痛的要命,也不会允许自己在别人面前展现出一分脆弱。
这样的人,很是让人心疼。
“听说加拿大的枫叶红了,挪威斯瓦尔巴群岛的冬天,值得冒险。”温柔眼前似乎已经出现一幅幅画面,她脉脉笑着,江向晚却是感觉那么不真实。
可是,每个人都有寻求自己崭新生活方式的权利。
谁能保证,历尽千帆后,迎来的不是柳暗花明?
就像玩消消乐,一样的布局,不同的人,结果终究是输赢相参。
换一个思路,换一条路径,换一种方式,也好。
这样想着,江向晚竟然对于未来的温柔充满了憧憬,挺是迫不及待。
“温柔姐,我支持你。”
“谢谢。”温柔端起口杯,小啜一口,“小晚,告诉姑妈,钱,尽管用,正经得来的。”
江向晚微微一赧,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温柔没有戳穿她,只是起身往厨房去,“走之前可要让你记住我的手艺。”
一句话,颇有些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意味,江向晚鼻尖一酸,重重点头。
李政委焦头烂额的在办公室不停的踱步,浓重的黑眼圈表明一夜未眠。
看到顾北墨,眼睛一亮,好像看到了救星。
“政委。”顾北墨微微颔首,坐到一旁。
李政委随着坐下,急忙告知顾北墨目前的情况,“昨天下午,安全局潜入不法分子,将我们刚刚得到的关于三号的情报吃了,所有的计算机系统都被黑,目前技术局的人员正在抢救。”
“人抓到了吗?”顾北墨低低沉沉开口,如果他猜的没错,李政委应该又是在算计他。
李常州长长叹气,点头,“正在军事法庭,一晚上,一个字也没问出来。”
“你呢?”顾北墨睇着李政委,“你什么意思?”
李政委讪笑,端起茶杯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在老狐狸面前玩狡猾,的确不是易事。
“三号至今,只和二号有过一次联系,据我们所知,除二号之外,还没有人接触过他。”
顾北墨眉头拧成一座山,“想通过二号,知晓三号身份?”
李政委连连点头,“英雄所见略同。”
冷冷哼一声,原来这丫的在这里等他。
“北墨啊。”
李常州郑重其事的拍拍顾北墨的肩膀,“这事,你义不容辞,这是唯一的捷径。”
顾北墨按了按额头,“明白。”
从政委办公室出来,顾北墨独自一人靠在训练场的铁网上。
掏出戒了许久的烟,夹在修长手指间,缓缓点燃。
“副团好!”
“副团好!”
时不时经过排列整齐的队伍,异口同声的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