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语者?”小山耳边忽然又出现了那一种奇怪的声音,他不禁毛骨悚然,警惕的望向四周。
“让你别激动,你小子,就是不听话。”庄心恬娇笑连连,“其实所谓的风语者,不过是因为他们本身的发音有一种先天性的障碍,所以,他们只能以腹腔的共鸣来发出声音,就像是风声一样,所以,才会叫做风语者。”
“哦。”小山终于有点明白了,这说到底风语者就是一种天生的残障人士,那么,庄心恬的母亲也是身罹残疾的人了。他心中竟然有一种淡淡的失落。
“是的,咱妈正是风语者,所以,她并不想与咱爸在一起。但是,咱爸却一直是锲而不舍的在追她,就业这样一直追了三十年,我终于出生了。”庄心恬的脸上竟然溢出了一抹红霞。
小山暗暗腹诽,原来老庄这家伙就是一个恶棍,他遇到赵伯母就拚命的追,遇到小恬的妈,又贼心不死,然后吧,他居然又对春兰,夏荷,秋菊大动脑筋,这还不算,最后还将他的魔爪伸向了明小娟和青青。这其中恩恩怨怨真是一言难尽啊。
庄心恬见小山小眼睛叽里嗗噜的转个不停,知道了他一定是在想些什么,便冷笑一声,“小火鸡,你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咱爸这之腹啦,哼,我告诉你,咱爸青年时候是追过赵秋水,但是,并不是他先背叛她的,而是那个姓赵的离开了咱爸。为此咱爸还曾经拒绝过另外两个女孩子的追求。一直到十多年后,遇到我妈为止,他才会再次堕入爱河的。这一晃就是五十年,小火鸡,你认为你对我的爱能够持续五十年吗?”
小山见庄心恬面罩寒霜,只能唯唯,“小恬,我,一定会像咱爸一样,对你终身不渝的。”他本以为这一句正是投其所好,谁知庄心恬却跳起来狠狠地呸了他一口,“小火鸡,原来你也相像我爸抛弃我妈一样抛弃我啊,我就知道你小子不安好心,始乱终弃,呜呜,我,我失身非人,我不要活啦。”
庄心恬在掩面大哭,小山却是莫名其妙,自己怎么说都会惹得她不高兴啊,这女孩也太善变了吧,不过,他却不敢有所表示,只能赔着小心,“小恬,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要生生世世与你在一起的呀!”
“小火鸡,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庄心恬忽然破涕为笑,“好啦,人家逗你玩的啦,咱爸他后来是有点堕落,不过,这也不能全部怪他。因为,我妈,她作为风语者最终不得不离开了他。你说他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随便走一点小路,总是无可厚非吧。”
“是,是,嗯,不是!”小山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说是证明自己的心里与老庄一样,说不是,显然是在违拗庄大小姐,他真是左右为难。
庄心恬笑笑,“小火鸡,我知道你的心中一直在牵念着亲爱的小云她们,哼,我知道她们都比我先到,所以,我也不会那么强求你的,我只要你答应我,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就好好的爱我,不要让我留下一点遗憾。”
小山只能赔着笑脸,“小恬,我,我……”
“得,我不要听你说会对我负责的屁话,有些责任你负得起吗?”庄心恬小手一挥,“就像咱爸,他当年就是像你这样对我妈说的,可是,如今时隔二十年,他还不是一样在外面鬼混。不过,也幸亏是他,我才会有了春兰她们三位好姐妹,我们四人一起打打麻将,倒也不至于太寂寞,要不然,我真的要憋闷死啦。”
小山笑笑,“小恬,还是说说咱妈为什么会离开咱爸吧。”
“因为,我妈是风语者呀,所以,她并不能像普通人一样生育。也正因为如此,我妈她才会一直拒绝咱爸。可是,咱爸竟然一直追了她三十多年,终于铁杵磨成了绣花针。就在二十年前的一天,就是在这座废弃的王宫里,我妈她有了我。然后,咱爸他便一直陪在我妈身边,直到我临产的那一天。”
又是一阵奇怪的声音传来,如歌如泣,小山竟然有点痴了。难道这声声风语竟然是一个幽怨的灵魂在向心爱的人诉说衷肠吗?
庄心恬轻叹一声,“小山,你也许并不知道,风语者一旦与普通人发生那种关系,她将会失去风语者的资格。那一天,当我呱呱坠地的时候,我妈她终于彻底的沉寂了。然而,她却将她的所有能量倾注在这里,你听,这声声风语,应该是我妈在呼唤我哪!”
小山有点茫然,他不明白为什么风语者会这样,更不明白风语者怎么可能将她的风语倾注在某一处,何况这里常年风沙肆虐,为什么没有带去这风语之声呢?
庄心恬幽幽的说:“从那以后,我妈便永远的离开了我们,她去了她的故乡——摩云岭,那是一个奇特的地方,那里有很多的人,不过,他们从不交流,他们都是风语者,或者是失落的风语者。因为,她们都跟我妈一样,因为生产而丧失了交流的能力,她们不得不在那里孤老终身。”
“可是,她们完全可以去其它的的地方呀,干嘛一定要到那里呢?”
庄心恬苦笑,“其它的地方,又谈何容易,因为我妈跟她们一样,为了产下她们心爱的孩子,为了她们的后代不至于仍然像她们一样成为风语者,她们都付出了全部的心血,因此,她们一个个都是疲累不堪,也只有摩云岭那里浓郁的天地元素可以弥补她们心灵与肉体上的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