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事,从来是谨小慎微的。
“这倒是和韩启政的行为不谋而合了。”
秦九洲接上话,把之前他和韩启政曾有过的对话和季北勋复述了一遍,语气几乎是肯定式的:
“能让那小子咬着不肯将其供出来的人,肯定是韩家内部的至亲——或是至亲有什么把柄被那个人捏在手上,所以,他才不敢轻举妄动……”
“嗯,有道理。”
季北勋表示认同。
秦九洲看了一眼面前吃得狼藉的桌面,爱干净的他不喜在这样的环境里品茗,就端了清茶叫上季北勋移驾坐到了沙发上,继续讨论问题:
“我有点想不通:那华特到底得了什么好处,肯这么给那个人卖命?
“但凡可以用金钱办到的事情,都不是大事情,韩家给他的钱财也不算少的了。
“这个人和我爷爷是同辈,小不了几岁,一直对我爷爷忠心耿耿。
“所以,能让这样一个人叛变做了那人的内应,应该不是钱在作祟。
“如果不是金钱,又是其他什么东西能将他们捆梆在一起,那问题就有点大了……”
“的确有点大。这正是我想对你说的。”
季北勋把电脑搁放下,爆出了另一条消息:
“昨晚上收到线报,华特死了。心脏病突发。”
一顿,又补充了一句:
“看上去是极为正常的病理性死亡。没有任何外因介入。
“但我觉得这可能是诱发性死亡。所以,我正在对这个人这两天接触过的人作调查,看看有没有突破口。”
闻言,秦九洲不觉呵呵地笑了笑,连连摇头,为之惊叹:“手脚真是快。居然敢和你玩得这么嗨。明知道你在查,还敢顶风作案?不光胆子大,倚仗也大的很啊……”
季北勋很忙,没意义的事,他不会做,反复提及,肯定是有原因的:
“你父母身边有个老助理,在你出事之前因为身体原因,退休了,你父亲给了他一大笔钱,帮助他移居去了瑞士,之后,你父亲就和他失去了联系,就此神秘失了踪。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
“由于这个人是在你出事之前离的职,当时,我并不怎么在意他。
“但后来,我查了查他移居去瑞士的时间点,正是你出事之后没过多久。
“我就多了一个心眼,回过头来让人又查了查他。
“这人还活着,并且是他一手策划了车祸事件。
“此人从年轻时候就开始受命于一个神秘的男人,并一直在为他办事。
“但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查到那个神秘男人是谁。
“现在我还查到了另一件事,这个老助理华特这些年一直隐身在宁市。”
这个重大发现令秦九洲不觉呆了呆,目光跟着深了深:“什么,他现就住在我眼皮底下?”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中国老祖宗的话,非常的经典。”
季北勋淡淡道:
“同时,我可以很肯定,在宁市,还有人在做他的金主。
“至于这个金主是谁,我还在查,等水落石出时再告诉你。
“以我推测,这人留在这边,主要是为了监视你,还有芳家一家人……”
这让秦九洲很不明白:“我和芳家都是他监视的对象?为什么?我手上的东西,已经没了,芳家更是普通人家,为什么会受到他们的监视?”
季北勋回答道:
“如果我之前查到的线索没有错的话,芳华的生母应该也有玉和羊皮。只不过,芳华的生母都成那样了,玉和羊皮也就此没了下落……但是,那帮人并没有就此善罢甘休,一直盯着她们没有放弃过。对于这两件东西,他们怀揣的是志在必得之心。”
这话,令秦九洲背上不由得生起了一阵惊栗:
“你是说,芳华的生母,也是传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