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阴不阳的调调已经将答案表现出来了。
唉!
她叹气,心头实在太乱了,事情也太突然了,她的脑袋瓜现在哪有足够的空间来整理发生过的一切,自然也没办法想出行之有效的解决方案,只觉得头疼越演越烈了,好半天才吱吱唔唔吐出一句:
“秦先生,我就是觉得,我们结这个婚,结得有点荒唐,你不觉得吗?”
是挺荒唐的。
但这种不利于自己的认识,秦九洲当然不可能承认。
他只会拣好话说:“我好像和你说过的,我看上你了。所以,我是很诚心的。”
这话让芳华一呆,继而尴尬一笑,小心的辩驳道:
“可我……可我……可我从来没把你当作男人看……”
“你说什么?”
这家伙的眼神,一下变得尖利无比。
芳华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用词不当:人家明明就是一个男人,他没把人当男人,这不是对他的一种污辱嘛!
下一秒,她连忙摆手纠正道:“我的意思是,我把您当作是那种善于指点迷途羔羊的师长了……”
秦九洲顿时接不上话:“……”
无语极了,他想不到自己的在她眼里居然是这样一种存在?
他俩年纪相差很大吗?
九岁。
好吧,是挺大的。
但,好像不是大到特别离谱吧!
“你这是在嫌我……老?”
这一问,问的可阴阳怪气了,最后一个“老”字,怎么听怎么都有一种嫌恶。
芳华楞住,他怎么就有了这种联想了呀,连忙再次摆手:
“不不不,您一点也不老。正相反,您可精神着呢,风华正茂就是专门用来形容您的……我想陈述的重点是,我俩……不合适……真不合适……所以……”
没再往下说,她小心的望了他一眼,咬着下唇,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言下之意。
“所以你就是想离婚?”
“哎!”
芳华小心陪笑。
事实上,除了陪笑,她还能怎么着。
秦九洲的眼神深深的,语气淡淡的:“可我的词典里,没有‘离婚’两字。”
话音落下那一刻,他一把扣住了她的细腰肢,将她贴到了他身上,倾下了头,说:
“芳华,你一醒来,想都没想就要跟我离婚,你把我秦九洲当什么了?
“……”
“这可不是玩过家家酒。”
“……”
“接下去,你该考虑的是怎么做我太太,怎么协调我们之间的关系,而不是挖空心思的想离婚。”
“……”
“又或者,我该尽早让你适应秦太太这个身份才好……”
“……”
他的话,字字都带着威慑力;他的眼神,则透着浓浓的震慑力;他的手劲,更传递着可怕的压迫力……
她心惊胆战的瞪着,正想着他要让她怎么尽早适应秦太太这个身份,眨眼间,他已然无比强势的压了过来,毫不犹豫就吻住了她……
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
这是什么情况啊?
为什么她会笑得那么灿烂的和这个男人拍了照片,还被贴在了这上头?
为什么持证人一栏,写着“芳华”两个字?
难、不、成,他老婆也叫“芳华”,并且还长得和她一、模、一、样?
所以,这个人才这么关照她?
嗯,这倒是有可能。
在心理学上,这叫情感转移。
可等看清楚登记日期时,她整个人就懵了。
是昨天。
结婚日期竟然是昨天。
可,为什么会是昨天啊?
他不是结婚很多年了吗?
空白的脑袋,有那么一些时间,完全是绕不过来的。
可怜的新任秦太太没办法把照片上的人,跟自己完完全全的联系到一起——酒精后遗症还没有完全消除呢!
她认为上面的人,绝绝对对不可能是自己,觉得这当中肯定是出了什么误会,而这日期可能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可偏偏,照片上那女子穿的衣服,分明就是她昨天穿的那件啊……
渐渐的,一些零星的画面,就像那射进茂密树荫下的斑驳阳光,带着一朵朵闪光的金色,拼凑成了一些不成型的对白,以及很模糊的画面……
而她那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因为那些对白,那些画面,一寸寸惊乱了,错愕在眼底一层层浓重起来……
她的头,很疼很疼,疼得她不得不闭了一下眼,拧了一下眉心……
于是,慢慢的,那混乱的记忆,被她一点点理顺了,归位了,一寸寸变得清晰可见了……
“现在,你能不能帮再我解决一个大麻烦。”
“你确定想让我帮你?”
“对……”
“简单,嫁我。”
“你这是想跟我上床,还是看上我了?”
“我看上你了……”
“那你会一辈子忠于我么?”
“对于偷吃,我不感兴趣。”
“好,我们现在就去领证。”
“你确定,不后悔?”
“后悔是小狗。”
“芳华小姐,您好像喝了不少酒吧……现在这么领证,真的没问题……”
“没问题。我就嫁他了。挺好,真的挺好。”
哦,见鬼的,谁说挺好的了?谁说没问题了?谁想嫁给他了?
答应下来的那家伙根本就是一条吃醉了酒、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糊涂虫。
豆大的汗珠子,噌噌噌在冒出来。
悔青肠子了啊!
这可怎么办啊?
天呐,她怎么就这么稀里糊涂把自己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