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笙的苦衷,的确是让人易生怜悯之心,这个时候红芍已拿着热茶回来了,赶紧给萧笙倒了一杯。
现在外边的天气愈发寒冷了,萧笙衣着单薄,甚至摞上了补丁,说是个掌柜,实则连宁员外家的下人都不如。甚至连一件新大衣也不愿意破费去买,但春意酒馆却有不少的老主顾,图的就是他们家的食材新鲜,店面整洁。
“萧掌柜,你喝杯茶,慢慢聊。”解画屏将红芍倒的水推到了萧笙身边,折花也跟出来。站在楼梯边上,觑着那略显寒酸的萧笙。
“呵,如今我这祖宅莫非就保不住了?”萧笙仍旧握着冒热气的茶杯,喃喃自语,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也不能这么说吧,”盛逐月摸索着,取下自己发髻之间的簪子,在手里来回把玩:“萧掌柜,俗话说得好,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这件事并非完全没有解决的余地。余归镇虽然不大,但客栈酒楼却也不少,若你们联名上诉,也许衙门会重新考虑的。”
“考虑不了,”君御将自己手指上的关节捏的咯吱作响,道:“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就是宁员外。他是余归镇这个行业的领头者,他挑起了这件事,自然没人敢过问了。”
红芍皱了皱眉,走到了解画屏身边,道:“我只听过官官相护,怎么还有官商相护?”
“那宁员外一直为非作歹,不把百姓的安全放在眼中,而衙门也是草菅人命,若是打点好了,人命又值几个钱?如此臭味相投,他们当然会合谋。”
萧笙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一番话,折花心中难免有些不悦,朝廷有这么不近人情吗?
远的不说,就说他的上司,当朝皇上现在年仅五岁,牙还没长齐的小毛孩子。丞相也是慈眉善目,整个皇城一片繁华似锦的景象。
“如果萧掌柜的酒馆要是被强拆,那么宁员外,君府,春意酒馆三足鼎立的局面就会被打破。到时候,宁员外极有可能垄断整个余归镇的饭馆行业,当然了他少不了衙门的好处。所以,衙门才签发了强拆令。若是我没有猜错,他最终的目的,就是要把我们的势力,我们的土地瓜分掉!”
听了君御的解释,所有人都陷入了恐慌之中。但是解画屏却弱弱的站起来问了一句。
“他为什么要把我们的地瓜分掉?”
折花差点没一口气憋死,解画屏不愧是折花的主人,这主仆俩脑子里除了吃就没别的了。
“我言尽于此,希望君少侠能够帮帮我。”说罢,萧笙便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走出门去了。窗外风声萧瑟,这背影让人鼻子一酸。
“你等等,”君御站起身来,看向了渐行渐远的萧笙,道:“你要去哪啊,萧掌柜?”
萧笙回眸,强行压住了自己喉咙中的哽咽。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不能……
“我去衙门,我要用王法,维护我的权益!”
申时,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