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夏倾歌听得出来,夜天绝对她的事了如指掌,盘铺子、开药田……这些,他都应该知道了吧?
心里寻思着,夏倾歌不由勾唇调侃。
“王爷贴心,这么大方的接二连三送人,那你要不要考虑考虑,送本小姐些银子花花?”
买铺子、买地、养人……
样样要钱。
再加上她还是个会疯狂囤积药材,不停配药的,这银子的花销就更大了。
想着这些,夏倾歌就觉得自己穷。
听着夏倾歌的话,夜天绝眉头紧蹙,半晌他才开口。
“你要银子?”
“说笑的。”
夏倾歌连连摆手,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她和夜天绝不过朋友,哪能伸手朝他要银子?
她还要脸呢。
夏倾歌正寻思着,就听到夜天绝开口。
“难道……本王没告诉过你,本王之前给你的战王玉,可以当印鉴使用,只要出示战王玉,可以随时在天陵的任何银庄支取银子?”
他,没说过吗?
心里,夜天绝暗悔自己粗心。
若是早告诉夏倾歌,她是不是就不用为银子发愁,从而又想开药田,又想开铺子的了?
夜天绝的心思,夏倾歌不知道,她也没工夫知道。
她呆愣愣的,半晌才回过神来。
目光灼灼的看着夜天绝,夏倾歌开口,“你说,那战王玉可以当印鉴用,可以支取银子?”
夜天绝点头,“可以,而且还……”
夜天绝的话,根本没有说完的机会。
只见夏倾歌,急匆匆的起身到床边,将她放在床边的匣子打开,快速将战王玉拿出来,她转手递还给他。
“拿着。”
“你这是什么意思?”
夜天绝开口,声音低沉,隐隐带着一丝丝的不满。
夏倾歌拉过他的手,急忙将战王玉塞进他的手里,“这东西,本就代表着你的身份,十分贵重,再加上它能当印鉴使用,能支取银子,这是能随便给别人的东西吗?”
“你……不是别人。”
对她,他没有什么舍不得的。一块战王玉,不算什么。
这辈子与上辈子,的确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
但有一点,从始至终都没变过,那就是夏倾歌,她从来不曾了解过真正的夜天承。
上辈子,夜天承利用她利用的彻底,
同样,他也防备她防备的彻底。有些事,不是夜天承不能做、不会做,而是有夏倾歌为他冲锋陷阵,他不需要做。有些时候,也不是夜天承没有心计,没有势力,而是那些,他都在夏倾歌面前,隐藏的
死死的,不露任何蛛丝马迹。
这或许是因为不爱,也或许是因为忌惮。
但殊途同归。
这些话,夜天绝没有说出口,可单是那两句问话,就已经足够夏倾歌思量的了。
脸色暗沉。
许久,夏倾歌才冷笑自嘲。
“是我错了。”
夜天绝说的对,身在皇家,没有谁真的不堪一击,也没有谁真的没有心计。
上辈子,夜天承能骗的她那么惨,害的她那么惨……
她怎么还会觉得他无能?
“是我小瞧他了,看来,日后遇上他的时候,我应当更加小心才是,否则,我可能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听着夏倾歌的话,夜天绝的心,不禁泛疼。
“不会的,还有本王在。”
上辈子,若不是他当夜回去的太晚,错过了见夏倾歌的时间,那夜天承就不会有机可乘。而之后,若不是他顾念着夏倾歌喜欢夜天承,所以他选择了放手,放手她、也放手这天下,只冷漠的做个残王,夜天承也不会轻易登上高位,更不会在贪婪的欲望得到满
足之后,让夏倾歌死的凄惨。
是他的错。
只是,老天怜惜,让他重活一世。
这辈子他不会重蹈覆辙,他不会再给夜天承伤害夏倾歌的机会。
夜天绝未说出口的话,夏倾歌自是不知。
只是,那一句“有本王在”,已经足以让她怔愣的了。
她的脑海里,不禁想起之前,冥尊抚摸着她的脸说:再强悍的人,总归要停下来歇歇的,你的身后还有我,你不愿、不想、不能动手的事,我来做。
这两句话,何其相似?
这两个人对她的好,何其相似?
她何德何能,能让这样两个优秀的男人,对她如此?
她,值得吗?
现在的她,连爱一个人的勇气都没有,满心满脑子想的,除了报仇就是阴谋,他们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