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你吃下去的药,腐蚀五脏侵吞六腑,露出心肝来看看,那是什么颜色?”
听着夏倾歌的话,静仁师太身子不禁发软。
她捂着心口,跌坐在地上。
许是阴谋被戳破她心慌,也许是夏倾歌所说的惩罚,让她惶恐……这一刻静仁师太六神无主,早就忘了,夏倾歌在甘霖庵的确时常进山采药,可那些多半只是普通药材,就算是不懂医术的她们,也能认得一二。而夏倾歌采药,为的也不
是研习医术,而是拿去山下买,填补些银子花销。
至于她所说的,偶尔有人有头疼脑热的,也去她那拿药,更是无稽之谈。那些人的头疼脑热,不过是装腔作势,她们只是为了借个由头,抢夏倾歌的药材罢了。
将这也当做她在甘霖庵曾学医的证据,根本就是强词夺理、胡说八道。
可是,静仁师太慌了。
她早忘了反驳。
当然,就算她反驳了,也未必有人会信。
毕竟,夏倾歌之前的接连质问,连带着梁七的话,已经做足了铺垫。现在,不论静仁师太说什么,只要与夏婉怡扯上关系,搭上“谋害”二字,就全都变成了假的。
看着静仁师太的样子,夏倾歌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一关,大约算是过了。
虽然惊险,虽然有些疏漏,虽然有些事,根本经不起推敲……
但好歹算应付过去了。
只要今日过去了,那日后就算有人旧事重提,就算有人去甘霖庵调查,她也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总归会有办法应付的。
当下要紧的,是解决眼前的麻烦。
她不由自主的看了静仁师太一眼。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她不想给自己留后患。心里寻思着,夏倾歌缓缓看向夜天放、夜天绝,她低声开口……
“长霖,我念在你年纪小,又受人撺掇蛊惑,不与你计较。可你最好记住了,这是医术不是妖术,它应该受人尊崇,而不是遭人白眼。你若记不住,下次受伤,就最好乖乖
等死,千万别求医问诊。虽说医者仁心,可这仁心,也不是供人糟践的。”
冷冷的说完,夏倾歌甩开夏长霖的手。
转头看向众人,她缓缓道。
“长霖所说的妖术,只不过是银针之术,人的身体奥妙无穷,经脉穴道首当其中,想凭这点指责我为妖女,那这天下医者,岂不是各个为妖、人人为孽了?”
话音落下,不再理会夏长霖,夏倾歌的眸光,再次落在静仁师太的身上。
静仁师太见状,下意识的后退。
夏倾歌见状,不由的勾唇。
“师太,你躲什么?你这是在怕我?你在怕什么?你刚刚说我是妖星妖孽,势必当诛的义正言辞去哪了?你指责我性情大变,医术诡谲时候的理直气壮又去哪了?”
“大小姐你别……”
“我别如何?”向静仁师太靠近两分,夏倾歌咄咄逼人,“我是不应该继续说下去吗?可惜,有些事本小姐不能如你的愿……”
话音落下,夏倾歌冲着正厅外看了看。
“小贵子。”
小贵子闻言,快速小跑了进来,“请大小姐吩咐。”
“让你找的人,可到了?”
“是。”
小贵子机灵,话音落下,也不用夏倾歌多费口舌,他快速跑了出去。不过须臾,他便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这人,安乐侯府的人都不陌生。
车夫梁七。
见到梁七,静仁师太的脸色,也瞬间多了几分惨白。
夏倾歌看着,缓缓开口,“梁七,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