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秋成见状,快速引着他们两个人,去了左致远的寝殿。
至于左夫人,则稍慢了几分。
眼见着几个人走远,她才冷着脸开口,“淡月,等倾歌和薛神医走了,叫欲语到我这来。”
“夫人别动怒,身子要紧。”
“唉。”
左夫人听着淡月的话,不禁叹气。
这些日子,日日为左致远担心,连带着左采薇也不让她省心,她几乎就没好好休息过。如此折腾,她的身子也有些撑不住,若是万不得已,她才想不动怒呢。
可是,若不给沈欲语点教训,下次她指不定要在谁面前,胡言乱语些什么出来。
这次,薛丙川和夏倾歌,都不是多嘴的人。
可下次呢?
这皇城之内,王公贵族不在少数,尊贵之人比比皆是,得罪不起的大有人在。
等惹了祸,一切都晚了。
沈欲语是娘家人不错,可是,左秋成更是她的夫君。
她可不想因为沈欲语,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丢了不该丢的脸,影响了左秋成的仕途。
另一边。
夏倾歌和薛丙川,一起为左致远看诊。
他们的意见一致,调理过后,左致远的身体状态,已经基本可以开始药浴施针了。
他们将开始的日子,就定在次日。
夏倾歌让人准备了笔墨,迅速的写了一张药浴的方子,因着早些时候,她让左秋成他们准备过药材,所以这方子一出,基本上药材都是齐的,可以直接用。
之后,夏倾歌和薛丙川仔细的聊了施针方法。
对此,薛丙川也很有研究。
他们两个一起商量着,左致远的治疗方案,很快就确定了下来。
知道这个消息,左致远和左夫人,心里都极为高兴。一直到送夏倾歌、薛丙川出门时,他们都是笑意满满的。
只是马车上,凉嬷嬷一点都笑不出来。
她目光灼灼的看着夏倾歌。
“大小姐,你对那沈欲语怎么看?”“她?”夏倾歌微微挑眉,狐疑的看着凉嬷嬷,“嬷嬷问她做什么?”
眼见着夏倾歌不上道的模样,薛丙川无奈的叹气。
半晌,他才看向沈欲语,淡淡开口。
“沈小姐记挂着三公子,兄妹情深,老夫感动,只是有两句话,沈小姐还是记好了比较好。”
“薛神医请讲。”
沈欲语言辞恭顺,薛丙川也不跟她绕弯子。
只听薛丙川道。“这第一是,三公子的命能拖到现在,功劳不在老夫,也不在王爷,而在夏大小姐,你若要谢,就去谢夏大小姐吧。老夫虽有神医之名,可这次,不过是奉了王爷命,给夏
大小姐帮忙打下手而已,今日初次上门看诊,还没见三公子面呢,可当不起这个谢字。”
沈欲语听着薛丙川的话,脸不由发白。
她下意识的看向夏倾歌。
只是,还来不及多想,她就听到薛丙川又道。“这第二嘛,老夫以为,三公子是左相爱子,他们自是对三公子最上心的人。若说谢,也该由相爷和夫人,或者是三公子本人来谢,才算合乎规矩,其他人往前冲,尤其是
客人……倒显得相爷和夫人,不那么……”
意味深长的摇摇头,剩下的话,薛丙川没说。
他点到为止。
可他这话里,对沈欲语的不满,却没有因为这话没说完,而有丝毫的减损。
沈欲语脸色惨白,她的头瞬间更低了几分。
“是欲语逾矩了。”
“欲语,下去吧。”
左夫人再次开口,毕竟是娘家人,她就算再不喜,也得看着沈俞亮的面子,给沈欲语留几分颜面。
沈欲语的心思表露的太过明显,薛丙川已然不喜了。
再耽搁下去,情况指定更糟。
沈欲语也只会更丢脸。
再者说,左致远接下来的治疗,还需要薛丙川呢,若是让他生了厌,对左致远、对左家都没有好处。
听着左夫人开口,沈欲语不好再多留,她低着头道。
“是,欲语告退。”
话音落下,她小心翼翼的退下。
只是,临到夏倾歌边上时,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那眼神中的不善,太过浓烈,以至于夏倾歌想忽视都不成。
她无语的挑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