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不自觉的发红发烫。
夏倾歌攥着帕子,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就是个面冷腿瘸肾不好的残王嘛,他们又不是没一起乘过马车,脸红什么?
心里寻思着,夏倾歌强自镇定的开口。
“王爷日理万机,完全不必来送倾歌。”且不说今日,她带了那么多的下人,声势浩大,没有人敢轻易惹她。单说今日,她嚣张跋扈的对上了尚书府,打了邱闵文的脸,又重伤了邱云海,她狠辣悍妇的名声,只
怕也会让一些人不敢上前。
她,大概算是一战成名了。
嚣张跋扈、狠辣强硬、彪悍无礼……
在这女子以柔弱为美,恭顺为佳的固有审美中,她想来是被所有人嘲弄讥讽的那个吧?
不过这也挺好的。
至少,这些不好的名声,能够成为一道坚硬的外衣,给她一层保护。
至于名声,她才不在乎。
夜天绝目光灼灼的看着夏倾歌,她的心思,他都看在眼里。
夜天绝不由的勾唇。
“看来,大小姐也知道,凭借今日一战,自己会落得一个彪悍泼辣的名声啊。大小姐不怕这名声,影响了姻缘?”
“王爷可要听真话?”
“自然。”
夏倾歌闻言,勾唇笑笑,她掀开马车的帘子,望了望外面。“王爷,你瞧外面的那些女人,虽说不全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名门闺秀,但也应该从小被教导,要温柔贤淑,纤柔恭顺吧?在家父为子纲,出嫁夫为妇纲,她们谨守礼仪
,尽可能的谦卑,顺从长辈,顺从夫君,甚至顺从孩子……她们都是奔着好姻缘去的,也是尽力维护了好姻缘的,可这些女人里,有多少是幸福的?又有多少是不幸的?”
上辈子,她不就是个柔弱的嘛?
她事事顺着夜天承,为夜天承谋算,只要他想要的东西,他想做的事,就算再难,她都会拼尽全力,为他一试。
为了夜天承,她活的连自我都没有了。
可结果呢?
到头来她所有心血,满腔爱意,换来的不过是一个从头到尾的谎言,是夏长赫的被杀,是他们母子三人死的惨死。
重生一世,她很喜欢冥尊留给她的字条上面的十六个字。
进生退死,强生弱死,生死之路,勿退勿弱。“名声这东西,固然重要,上孝敬父母,下爱护子女,中间友善兄弟,礼爱亲朋,对人谦和善良,保持一颗善心……这些都对都没错。但是,若是让这名声成为了负累,活
到没有自我,活的没有骨气,那这名声不要也罢。”
听着夏倾歌的话,夜天绝微微点头。
他什么都没说。
可他心里清楚,以夏倾歌的状况,的确不适合柔弱。彪悍一点,名声差一点,真的无所谓。
只要她活着,活的开心恣意,就够了。
正寻思着,夜天绝就听到夏倾歌又道。
“再说了,我的名声差,可不是从彪悍跋扈开始的,天命煞星四个字的分量,可比彪悍二字,要重的多。”
“什么煞星,无稽之谈。”
“我也这么觉得。”
夏倾歌听着夜天绝的话,难得的给了他一个大笑脸。
“名声在外,就像是流言无稽,真真假假,不可尽信。就比如:我在去战王府为王爷诊断之前,也听说过王爷的一些……传言……”
“战神?”
“不,”夏倾歌摇头,生硬的吐出了三个词,“面冷、腿瘸、肾不好。”
夏倾歌话音落下,夜天绝的脸,不自觉的黑了。
从来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说这些话。
夏倾歌是第一个。
看向夏倾歌的眼神,夜天绝的眼神,凌厉中荡漾着几分暧昧。
“面冷、腿瘸,这两点本王认了,可这肾不好……夏大小姐不试过,怎么知道?”
“咳咳……”
夏倾歌不自觉的咳嗽了几声,她的脸上,迅速泛起了一层红晕。
“王爷慎言。”
“是大小姐先提的。”
“是倾歌鲁莽了,倾歌想说的是,这些传言不可尽信,在无愧于心,心怀坦荡的情况下,名声的好坏不必成为负累。所以,王爷……挺好……”
恭维着夜天绝,夏倾歌有些心虚。
正想着,她就听夜天绝道。“本王是挺好的,尤其是……肾,夏大小姐若不尽信,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