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王爷。”
一行人见夜天绝,纷纷行礼。
夜天绝不爱这套虚礼,他挥挥手让众人免礼,随即开口。
“没想到瑞公公也在。”
听到这话,瑞公公恭敬的开口,“回王爷,咱家是奉命来请夏大小姐去太子府的。”
“原来如此。”
淡淡的应声,夜天绝缓缓看向夏倾歌。
之前,他还说让她避着点夜天放和香雪,免得被他们暗算,可现在,她不得不自己送上门去,避无可避。
夜天放出手够频繁,也够狠。
好在,夏倾歌见了富家粮铺,有了一番思量,让凉嬷嬷回了府。
心有灵犀……
他听着凉嬷嬷传回来的那些话,为夏倾歌和自己想到了一处去,感到高兴。所以忍不住就来了左相府,才正好遇上了。
暗暗庆幸自己来得及时,夜天绝缓缓道。
“三哥突染恶疾,本王甚是挂念,既然遇到了,那本王便一同去太子府看看。”
他的决定,没人能改变。
说完,他也不用众人回应,而是直接看向了左秋成。
“左相爷,听闻三公子过阵子需要药浴施针?”
“是。”
夜天绝也不绕弯子,“薛神医为本王治伤良久,颇有几分本事,他的银针之术也不算差,想来应该能尽几分力。”
薛神医……
左秋成眼睛发亮,他下意识的看向薛丙川。
要知道,薛丙川可是神医之王,他的医术比之太医院的太医,可要强上许多呢。
有薛丙川出手,左致远就更多了一份保障。
“如此,就多谢王爷,多谢薛神医了。”
“相爷客气了。”
“王爷,老夫还有个不情之请。”
左秋成目光灼灼的看着夜天绝,郑重道。“太子突染恶疾,太医束手无策,夏大小姐虽然医术不错,可到底年轻,经验不足,此去也未必帮得上什么忙。既然薛神医在,不知可否请薛神医陪同夏大小姐一同为太子
诊治,想来有薛神医出手,太子定能无恙。”
左秋成这一席话,听似为夜天放着想。可他护的,却是夏倾歌。
事关皇后,左秋成到底不敢将话说的太直白。
不过,他相信夏倾歌能懂这其中的利害,夏倾歌倒也不让他失望,这点事,她想的明白。
皇权高位,执掌天下。
那个位置充斥了太多的诱惑,皇后也好,夜天放也好,其他的皇子也好,他们都明着暗着的,在为那个位置努力,为那个位置争斗。
夜天绝是战王,名声显赫,深得民心。
可他双腿残了,就永远与那个位置无缘,如此,夜天放也就少了一个对手。
而且是最强的对手。
可是,她偏偏帮了夜天绝。
与夜天绝为伍,就是与夜天放和皇后为敌。为了除掉他,夜天放不惜用七色魅,在皇宫内对她下杀手,想来皇后也有杀她的心吧?只是,皇后在宫中斗了多年,一言一行都要更谨慎些许,没有名正言顺的理由,没
有合适的时机,她不会轻易下手。
而现在,时机就在眼前。
皇后老谋深算,她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夏倾歌想的明白,只是,她的心里并没有多少的怕,并不是说她自以为是,觉得皇后奈何她不得,而是怕于她无用。
她给夜天绝治疗,是为了永生花。
那是岳婉蓉的命。
所以,即便早知道皇后和夜天放会视她为眼中钉,她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什么都不会改变。
况且,相比皇后的“明枪”,她更要防的是夜天放和香雪的暗箭。
也不知道她准备的东西,是否够用?
心里将事情想了一个遍,夏倾歌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她微微勾唇,缓缓看向左秋成。
“多谢相爷提醒,这份心意,倾歌自不敢忘。”
“大小姐如此说,就见外了。”
他不过是出言提醒,并没有做什么实质性的事,可夏倾歌救的,却是左致远的一条命。
他怎么担得起夏倾歌的谢?
左秋成正寻思着,就听到了书房门外,传来了管家的声音。
“相爷,瑞公公来了。”
瑞公公……
听到这话,左秋成快速看向夏倾歌。瑞公公是皇上身边的人,他来就意味着皇上的旨意来了,在这个时间点上,能有什么旨意来,左秋成如何不明白?
夏倾歌也懂。
她勾勾唇,淡然的开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相爷、夫人,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