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血痕……”
“看着是骇人,可其实没什么杀伤力,夏静怡的鞭子打过来的时候,我都躲了。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
若说疼,夏静怡更疼,若说痛苦,青莲夫人比她更痛苦百倍。
这才刚刚开始。
她这点伤,还有作用,不会亏就是了。
“素心那有我调配好的伤药,抹上之后,用不了几天就能好。娘,你什么都不用想,好好的养身子,咱们母女以后的日子,不会再像之前那样了。”
“好……好……”
岳婉蓉应声,连连点头。
她慌乱的擦掉自己的眼泪,冲着夏倾歌温柔的笑。
为了儿女,也为了自己,她不能再软弱下去了,眼泪是最没用的,她不想再流泪了。
只是,岳婉蓉还有些事想不通。
“倾歌,你之前让素衣出门,就是为了拿王管家的证据?”
“是。”
对于岳婉蓉,能不瞒着的,她就不会隐瞒。
“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王管家有问题的?还有那些证据,应该不容易拿到吧?”
岳婉蓉不善于玩心计,可这不代表她没脑子。
夏倾歌对付王管家,近乎釜底抽薪。
这绝不容易。
那里面有算计,更有危险,岳婉蓉担心。夏倾歌知道岳婉蓉的心思,若是可以,她真的想告诉岳婉蓉,她知道王管家监守自盗,偷偷置办家产的事,是上辈子的记忆,她给素衣的簪子里藏的信件,是他模仿王管
家的字迹,密信他的心腹他锒铛入狱,让他的心腹清点家产,以便后期脱手。
素衣能够轻而易举的拿到证据,全依赖她那封“无中生有”的密信。
这是一场凭空而来的豪赌。
好在她赌赢了。
只是,这些夏倾歌没法对岳婉蓉说,她只能委婉的开口。“其实,我知道这些,都是因为冥尊。”
“冥尊?”
“是,”夏倾歌低声道,“我回来的时候,二姨娘想要我的命,是冥尊救了我,他告诉了我一些安乐侯府的事,以便关键时刻保命。”
这话,夏倾歌说的认真。只是她并不知道,冥尊就是夜天绝。
“来人,将王远拖下去。”
王爷还在,左秋成和左夫人还在,老太君即便火气再大,也只能暂时忍着,等外人走后再发落王远。
单看她的模样,夏倾歌就知道,王远的下场好不了。
不过,只有王远一个人疼,她不满意。
眼见着人将王远拖下去,夏倾歌这才继续道。
“祖母,我伤王远,为的就是他监守自盗的事。虽说静怡误会了我,更将事情闹到了王爷面前,污我清誉,但我也不怪她,毕竟这事不好和她说,才让她有所猜忌的。”
夏静怡该打的板子,都已经打了,夏倾歌现在为她说话,不痛不痒。
青莲夫人听着,气的吐血。
然而,这两句话,却深得老太君的心。若不是夏倾歌挖出了王管家的底细,他们还不知道要被蒙在鼓里多久呢?这事,夏倾歌大功一件。如今,夏倾歌又能大度的为夏静怡说话,老太君对她的态度,也好了几
分。
“是静怡她们,让你为难了。”
“祖母言重了。”
不着痕迹的看向青莲夫人,看着她气的铁青的脸,夏倾歌低声道。
“不过祖母,有句话倾歌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说。”“倾歌是这样想的,王远是侯府的管家,可到底只是个奴才,他在几年的时间里,能为自己置下那么大的产业,资本多半出自侯府,单靠他一人,未必有这么大的手笔。眼
下,处理王远重要,可是,盘查中馈,看看是否还有他人为祸,同样重要。”
夏倾歌的话,说的很含蓄。
可是,她话音才落,老太君便看向了青莲夫人。
岳婉蓉身子不好,青莲夫人姬妾当道,虽说这中馈,名义上还握在老太君手里,可很久之前,她就已经放手去让青莲夫人处理了。
青莲夫人谨小慎微,也未出过大错。
老太君自然也没怀疑过什么。
可现下,出了王管家一事,漏洞惊人,可偏偏青莲夫人没有丝毫的察觉,这无非有两种可能。
一是她与王管家狼狈为奸。
二是她蠢钝不堪。
多年相处,老太君并不觉得青莲夫人有多蠢,因此,她听了夏倾歌的话,就更怀疑青莲夫人了。
老太君眼神太过凌厉,青莲夫人心头发紧。
“老太君,我……”
“闭嘴,带着静怡回揽云阁去。”
之后,她会好好的查这件事,若是青莲夫人有半点不妥,她势必要好好的和她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