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位兄弟不由得在次催促到:钬昊兄弟,快逃,别管兄弟,兄弟我逃不走了,你要好好活下去!快逃。
那是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逃跑,双眼含泪而逃,逃跑中回头一看,只见断脚兄弟死死抱住悍匪头子的脚,任凭那悍匪头子削去自己的脑袋,而身子却死抱着悍匪头子的脚,死不松手。
那是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逃跑,逃跑得悲痛欲绝,曾一起同锅而食,同被而眠的兄弟,一百九十九位兄弟,就如此就没了,独留自己残活下来,就犹如一条散家之犬,被那些强盗悍匪追赶着逃。
脑袋一片混沌的自己,逃出了悍匪贼寇的屠刀,自己活了,可自己的手足兄弟们,都没了!
和自己有着同一梦想的兄弟们,两百人,独留自己独活,内心的愧疚,让自己恨不得慷慨复死。
自己的确是很怕死,死亡之恐惧,自己的确很害怕,可人,不是独自一个人就会活得很好的,人是群居的物种,伤痛的自己,由心的悲绝,兄弟们都没了,却独留自己活命,活着,活得憋屈,活得痛苦,活得由心的惨痛!
那一刻,死亡,比活着痛快,活着,活得怀疑自己的人生。
可脑海中不断的回应着那位让自己逃跑兄弟的声音:钬昊兄弟!快逃!快逃!为了兄弟们!快逃!你一定要逃出去,回去带兄弟们来,踏平强盗悍匪,以强盗悍匪的头颅来祭奠兄弟们。
浑浑噩噩的的自己,脑袋里一遍又一遍回响着兄弟们的话语,还有那一幅幅两年中相处的画面,让自己悔恨的眼泪一滴滴滑落。
世间并无后悔药,一时的意勇而为,无脑之抉择,却陪上了所有兄弟们的性命,一条条热血生命,却死于自己的无脑,这是自己一辈子的伤痛,悔恨一生之痛,用一条条鲜活而年轻的生命,给自己上课,教导自己如何成为一个强者,只是这些教训,承重而又血腥,是自己一辈子都不想看见的。
可人生就这样,你越不想什么,它就越来什么,自己原以为,自己已经够惨绝了,亲眼看亲人们一个个死绝,亲人死得只剩父亲,而那些都说不上名的哥哥们,也死了很多很多了,够悲痛了,够惨剧了,可是此刻,却还在次出现在自己眼前,扎心似刀绞,伤悲流尽泪,直到眼中泪水流干枯,心痛而吐血,一步步走向父亲所驻扎之地,在军营前,自己跪在地上一遍又一遍忏悔,就犹如一条落水狗似的,狼狈不堪,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的内心,自己知错吗?
而父亲就在营账单前,看着自己,不言也不语,就在那里注视着这个犹如落水狗的儿子。
自己仰天长啸而大哭道:父亲!孩儿知错了,愿赴死,以祭奠自己所犯下的错。
父亲看着自己唯一还活着的小儿子,还是不言不语,只是那一脸的失望和那眼角滑落的泪珠,似乎是在诉说着他内心的绝望。
…颤抖着回帐篷,不一会儿,瑟瑟发抖的父亲,颤颤巍巍,摇摇欲坠着出帐篷,手中一柄陌刀,一个包袱,扔到了自己面前,声音哽咽到:滚!
英雄无语儿之错,
碎心余子不成气。
英勇一家以至绝,
子难继望伤父心,
伤心难言百般教,
寄与厚望却失落,
有心杀子祭烈士,
无言独苗难下手。
陌刀丢至儿身前,
望儿前去复血仇,
拼尽鲜血燃尽血,
血拼而死祭烈士。
默默捡起陌刀与包袱,在无一言一语,转身而向着强盗悍匪方向而去。
营帐两侧,甲士齐单膝而跪地高呼:将军!
似乎所有士卒都想开口劝解,而父亲却怒吼道:他是我儿子!我不容他失败!没杀他,是因为虎毒而不食子,我不以父之名杀他。我儿失败,就是罪,要让他以待罪之身,杀匪以祭奠死去的烈士兄弟们,如果他无能死于悍匪之手,那就以他自己的鲜血来祭以亡烈士。
其他手足兄弟可以失败,唯独他不行,就因为,他是我儿子,他寄托了,不止是我的愿望,还有他死去的哥哥们的愿望,我钬姓一氏,就只剩下他了,我不允许他无能而亡,就算是死,我也要他死在强者之路上。
自己静悄悄缓缓而走,一步步向前而行,那是自己独自一人的战斗,一人而战群匪的战斗,行走在路上的自己,告诉自己,不允许自己在失败了,先前失败于自己无脑,而这一次,那就用脑袋里的智慧来杀人,就算要死,也要等杀绝悍匪贼寇们,在自绝而亡,自己只能死在自己手上,怎能死于悍匪恶徒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