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不会内功。”凌兮月拍拍手,解释,“但我有自己的办法,我已经长大了,能保护自己了,所以外公你别担心。”
她的确没修内功,她学的都是杀人的本事!
巧,准!
快,狠!
天下武功,都是殊途同归。
只要角度寻得巧,就能事半功倍。
以一抵千,推山移海!
“这……”老爷子还有些懵,他需要捋一捋。
凌兮月坐过去,握住老人家那饱经沧桑,粗糙似树皮的大手,沉眸缓道,“外公,我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而且从今以后,由我来保护你和小舅舅,不会让任何伤害你们!”
少女那疤痕狰狞的脸上仿佛泛着莹莹玉光,坚定而认真。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险些让战南天飚出泪来!
战南天威名在外,一直都以强者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但大家似乎都已经忽略,他已是个年过花甲的老者。
这些年他有多苦有多累,谁会知道?
痛失爱女,发妻,爱子折臂……接连打击,要照顾痴傻的外孙,又要独自支撑若大的侯门府邸,还要提防后院内部的蛀虫勾心斗角,其中辛酸他又能和谁说?
“兮月,你是真的长大了。”老爷子强忍泪水,拍拍小丫头的肩。
凌兮月握紧老爷子的手,“放心,有我在。”
冷血无情的另一面,其实是至情至性,就如凌兮月,对敌人,她没有丝毫怜悯之心,说是杀人如麻的恶魔都不为过,但对朋友和身边人,却是满腔热忱,纯粹真挚。
而如今,她有了亲人。
更是所有之不能触碰的存在!
龙之逆鳞,动者,死!
爷孙两个促膝长谈,聊至深夜,其乐融融好一副天伦之乐。
回到兮月阁,已是深夜。
凌兮月揉着肩头走进香阁,舒服的伸个懒腰。
“小姐,别忘了明天春猎宴,春猎宴,你得打扮美美的知道吗!”秋兰在旁着急上火提醒,一边把她精心挑选出来的衣服往凌兮月身上堆去,“这件怎么样,这件,诶不就这件吧……”
“哎,不穿,你快休息去吧。”凌兮月不耐烦躲闪,她又没准备去。
有客人到了呢!
“老爷你没听错,是小姐把尉迟家小少爷给打了!”瞧着战南天那怀疑的表情,老管家哭笑不得的再说了一遍,如果没亲眼看见小姐回府那日揍人的‘壮举’,他也是万万不敢相信的。
尉迟华是多蛮横的主?
“兮月把尉迟华打,打了。”战老爷子满脸惊奇。
“是啊,这下要出大事了……”这时老管家脸色忽的有些古怪,欲言又止。
“好啊!”谁知战老爷子憋了半晌,竟猛的一拍大腿,笑眯眯道,“打得好啊!”
兮月这丫头人学聪明了不说,现在还知道还手了,不错不错,总算不要他操心了,他就说嘛,他护国侯府的种,哪有被别人欺负的道理。
“?”管家满脸黑线。
他现在相信,小姐那暴脾气是完全是老爷宠出来的了……
“可是,小姐这次把人家,打……打残了啊。”管家不得不说出口,表情颇为尴尬。
战南愣了下,意会到管家的意思,“你是说,那,那里啊?”
管家点头,一脸纠结。
还能是哪儿?
“咳——”老爷子握拳低咳,老脸微微扭曲了下,暗道这死丫头还精明挺会挑地儿的,思忖半晌,他捋着胡须一本正经道,“残就残了吧,免得祸害人家姑娘。”
能怎么办,他还能再把兮月打一顿不成?
“可是老爷,尉迟威那里怎么办。”管家有些惆怅。
尉迟华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以说是奸淫掳掠无所不为,但尉迟威本就与老爷水火不容,还不拿这事大做文章?肯定得闹到陛下那里去。
“那就让尉迟威来找老子!”战南天甩袖一声冷哼,不怒自威,毫不犹豫护犊子在怀,“只让他尉迟华杀人放火,还不让兮月还手反抗了?”
小时尉迟华就欺负他家兮月,别以为他不知道!
奈何没被他当面逮着,硬赖着说他兮月痴傻自己给摔的,兮月那时胆儿小,问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自己只能憋着一肚子火气干着急。
他想起来就冒火!
凌兮月背着小手,逛完乐颠儿颠儿回来的时候,迎面撞到大厅正对前方,正襟危坐,面沉如水在闭目养神战南天,瞧老爷子那凝重的表情,在等什么不言而喻。
反正没好事……
凌兮月咽咽口水,暗道不好。
脚步放轻,踮着脚尖假装没有看见,往后退去。
“回来了……”缓缓一声。
凌兮月背脊微麻。
战南天睁眼,面无表情的瞧着外孙女。
“嘿嘿……”凌兮月瞬间笑成一朵花儿,笑眯眯靠过去,满脸讨好,“外公,这么晚了,你还没休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