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战南天拂袖,沉然冷哼,“就按兮月刚说的办,不略作惩罚,岂不坏了规矩,补不齐就搬去别院悔过吧,护国侯府养不起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搬去别院?
和发配无异!
在这一系列的打击下,战歆儿快要崩溃了,若失去护国侯府这个靠山,她的太子妃之位,皇后梦都会烟消云散,毕竟她不是凌兮月,是去修养。
“下去吧。”战南天挥手。
这丑八怪刚一回来,爷爷就要为了一点小事赶自己走?
战歆儿双眸绯红充血,心中极度不平衡,悲愤交加之下,猛起身,疯了一般,将心中久积的愤恨一股脑吐出,“我真的不明白爷爷你为何如此偏心,我就动用一点银钱怎么了,你为这傻子费的少吗,我也是侯府子孙,就是不服气,从小就是,凌兮月她只是一个野种外人而已,你却处处护着她,一个野种有什么资格——”
“啪!”
剩下的话被一耳光打断。
战歆儿被打跌在地,眼冒金星,半边面颊都肿了!
战南天怒发冲冠,“你再说一遍?”
谁敢说他的兮月是野种?
谁敢说!
“清醒了吗?没清醒,就再试试。”战南天鼻孔都要喷出火来。
战歆儿捂脸后退,是真的清醒了,还从未见过老爷子发这样大的火。
凌兮月赶紧过去,一边给老爷子顺气,一边笑道,“原来姐姐的心长正中间的。”
“你!”战歆儿一时竟无言以对。
战南天嘴角一抽,真是笑也不是,气也不是。
“指责别人,不知有没问过自己心术可正?”凌兮月忽的冷笑反问。
这原主再是无理取闹,撒泼耍疯,好歹心地善良,从未干过伤天害理的事情,要不是老爷子关爱护着,怕早就给这帮人害死一万遍了,她做错了什么?
可都这样了,最终还是没能逃过惨死的下场。
战云扬收起看好戏的状态,挥手示意,“将大小姐带下去。”
“是!”两个府兵应声,几乎是连拖带拽扯着她离开。
“你这脸,又是怎么回事?”战南天一愣。
他真老糊涂,记错了?
战南天皱眉。
有这事?
“妹妹可能久居乡野,不知我们护国侯府所用东西,样样金贵,都是精挑细选来的,不似其他府邸粗茶淡饭可以将就,否则可是有损高门府邸威望。”战歆儿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主。
避重就轻,不但解释了其中缘由,又顺便讽刺凌兮月久居乡野没见识。
凌兮月也不和她纠结这事,疑惑地眨巴着双眸,直重要害,“那这明面上的账呢。”
她自是没那闲心来慢慢翻看,但她手下调教出来的一帮人,可不是吃白饭的,账单送去天下阁后,半天时日便将查好了的对账簿送了过来。
当年战歆儿和她那好母亲,一起设计将原主推进了莲池,险些丧命,倒没死成,不过至此毁容,这一笔账她脑子里留下的记忆可不浅。
欠债,总该还的不是?
“这,我……”战歆儿结巴。
对了,很可能是这丑八怪胡诌的,瞎猫撞到了死耗子。
“肯定是妹妹你算错了,刚开始学习,都会有出错的时候,多练练手就好了,不要着急,你刚回府,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战歆儿勾唇自信一笑。
想诓她?
没那么容易!
差点就中了这白痴的计,自乱阵脚。
“哦?”凌兮月笑了,将手上的一叠账单递过去,“那姐姐你看看,是哪里错了?”
战歆儿心中冷哼,面上却笑得十分温柔。
“好啊。”她接过来随手翻阅。
原本只是随便翻看,寻几个漏处便打发了,却没想到,这越往后看,战歆儿面上神色越是不对,纤指颤抖,背后发凉,额头细密冷汗一颗颗往外冒。
表格,分块……这是她从未见过的记账方式,却浅显易懂,谁都能看明白。
最重要的是,这里所列的每一条,每一笔账单,都没有丝毫错误,许多是经她之手挪动的大笔金额,她清晰记得,更清晰的列出在纸上!
“歆儿?”战南天沉下脸来,不怒自威。
“这……这……”战歆儿语不成句。
她做的那么隐秘……
怎么可能!
“爷爷,你饶了大姐这一次吧。”战娉婷见势不对,慌忙跑出来。
她连连磕头,“这些银钱大姐也没有私吞,都拿来补贴侯府,还有担心我这庶出身份,将来嫁不好,说了给我留些嫁妆。”
身为鞍前马后效劳的人,战歆儿做的,战娉婷自然知晓一些,东窗事发,她自然也不能让战歆儿一个人担着,赶紧出来求情加共同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