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冰儿从一开始便只守不攻,一直细心观察对手的招式,这时已摸清楚对方的路数,当即使出苍浪剑法与他对攻。狐四哥初时尚能占有一半攻势,斗得三十来招,已感十分吃力,只能全力招架,只守不攻。韩冰儿越斗越得心应手,恰好见他右腋下露出破绽,立即挺剑反撩,攻他上肋。狐四哥猛吃一惊,转身急跳两步,只听“哧”的一声,衣服被划破一道长长的口子。
狐四哥又惊又怒,虽知不敌,却不愿在众人面前失威,当下大喝一声,又复猱身而上。众山贼初时尚且讥讽嘲笑,此时见同伴如此狼狈,不由得紧张起来。一名大汉越众而出,朗声说:“四弟,我来助你。”急奔而至,加入战阵,与狐四哥双战韩冰儿。
那大汉使的是一把狼牙锏,看样子足有二三十斤,但他却舞得轻巧灵敏,挥洒自如,一上来便急攻了六七招。韩冰儿见他来势刚猛,不敢硬碰,只左右闪避,或者顺势将狼牙锏挑开。狐四哥舞动马刀,在另一边进行夹攻,直逼得她连连后退。韩冰儿不敢再抢攻,只一味采取守势,全力防御。
若是单打独斗,韩冰儿或许不输于任意一人,但此时以一敌二,左右受攻,只斗得二十多个回合,已是左支右拙,应付维艰。蓦地里寒光一闪,马刀迎面劈到,当即挥剑一挡,将刀架开。就在这刀剑相交、将离未离之际,忽见狼牙锏倏地搠出,直刺小腹,不由心中一凛,迅速回手硬斩一剑。铮的一声剑锏相交,韩冰儿只觉手臂一震,对方铁锏又已翻出,由下而上直扫面门,当下不遑多想,只得提起手臂,举剑抵挡。那大汉这一招双手握棒,势道雄浑,旨在斗力,不求伤敌,韩冰儿无路可退,只得暗动内力,与对手斗起劲来。长剑铁锏正相互凝持间,韩冰儿陡觉颈上一凉,狐四哥的马刀已架在她脖子上。
“放下兵刃!”狐四哥怒喝一声,刀锋在韩冰儿颈边轻轻拉动。那大汉伸出狼牙锏,架在她另一边肩膀上。
韩冰儿虽被制住,却面不改容,长剑依然紧握在手。狐四哥大怒,提起马刀当头劈落。林俊轩大惊,赶忙叫道:“住手!”那狐四哥倒也真停了下来,转头望着他,怒目而视。
林俊轩微微一颤,随即又想:“反正都已难逃厄运,总不能让人小看了,在临死前做一个懦夫。”想到这里,豪气登生,朗声说:“堂堂大男人,总是欺负弱质女流,算什么英雄好汉!”
狐四哥冷笑一下,利刀又架回韩冰儿颈上,说道:“他是女人,还是你是女人啊?”
林俊轩不屑地说:“连一个女人都打不赢,还敢得意什么!”
狐四哥更加恼怒,挥刀一挑,将韩冰儿的官兵帽打落。帽子一脱,一头长长的秀发当即显露出来,狐四哥和那大汉都吃了一惊,齐声说:“你……你竟是个女子!”
韩冰儿哼了一声,说“不错,我是点苍派的韩冰儿。”那大汉见她是个女子,又是点苍派的人,连忙收起兵刃,说:“四弟,她不是官兵,而是点苍派的人,快放了她吧。”
狐四哥的刀却架得更紧了,说:“本来见她不是官兵,我也打算放了她,但现在她这么一走,别人还道咱虎云寨怕了他点苍派,那以后还叫我们怎样在江湖上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