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想在这里摆阔,实在没必要做到这个程度。随随便便几分就可以了。非要保持一份表面上的气派为的是什么?凸显自己和其他人的不同还是为了符合某些人的品味又或者是为了彰显什么?
虞紫陌心里一沉,这镖局别真是魏二公子的吧?那这事情可就麻烦了。魏二公子的身份可不一般,他既是皇帝的伴读,又是皇帝的小舅子,他亲姐是贵妃,他亲妹是未来的王妃,他本人的未来几乎写满了光辉两个字。
最重要的是,他的父亲,魏老国公,是朝廷中清正一脉的中流砥柱。是老皇帝的好友,是小皇帝的老岳丈,大靠山,能调动地方军的真大靠山。还是当年为六扇门在老皇帝面前作保之人。
简而言之,老国公的身份,尊贵无比。重要无比。
而老国公这个儿子,也就同样变得贵重无比。
如果他和贪污案扯上关系,六扇门自身也是要大难不保的。
风雨飘摇的小皇帝,也会备受打击。
虞紫陌当时的神色可谓难看至极。可是现在,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太可能了。因为这个表面光彩亮丽的镖局,从后面这个方向看,就远没有看起来的那么气派壮观了,杂草丛生,墙垣老旧,一地的萧索,门面就是一张脸,画出来的年轻貌美,妆出来的富丽堂皇,把胭脂一擦,还是那样的破败颓唐。
他们和魏二公子,绝对不可能是一路人。
她指着那镖局问关柔:“这就是那顺天镖局吧?”
关柔点点头,又指着一条羊肠小路说:“是,那条小路就是通往镖局后门的。”
“这镖局有多少年了?”
关柔略想了想,“没很久,也就二十来年吧。”
虞紫陌又问,“这镖局是怎么发迹的啊?”
关柔一愣,“发迹?这镖局自从来这儿就是这样的。”
洛临溪柔声询问:“什么叫自从来这儿就是这样?”
“我也只是听公公说起过,那是很久以前,公公不知因何事着恼,吃饭时气呼呼说道‘丧尽天良没王法的东西,专干这偷鸡摸狗没人伦的事情,只钻进钱眼里,呵,也不奇怪,做这种缺德生意做到这份上的也没几个,他家本就是干这个的,干的发达了就来了这里,摆大架子就真以为自己上得了台面了。’因为公公很少这样骂人的,公公是个读书人,平日里说的最重的话也不过是‘太不成体统了’这样,那日骂的如此重,真是唯一一次。而且听公公说话这镖局做的似乎不是正当营生。其……”
关柔陡然住口,忽的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这二人身份,竟就毫不怀疑的带人回来了,还将许多的事情告知了他们,倘若他们是坏人呢?可她转念又一想,自己如今还有什么值得他们如此大费周章的欺瞒?有什么事用得着假仁假义?人家肯仗义相助自己这是天大的运气,自己怎么能因为别人的恩将仇报就怀疑帮助自己的人呢?
这样做岂不是让人家寒心吗?
想清后,关柔便不再担忧。
说话间,三人就来到了那茅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