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武功诡谲,性情古怪,时而阴惨惨的冷笑,时而柔媚的说话,时而高声大叫,时而轻声细语,时而一派君子气度,世家子弟的模样,时而发出咯咯的声音像是个空有一身皮囊的野兽。
最特别的是他的武功,他左手寒冷如冰,右手燥热似火,两掌齐发,直让人一时冷热不安,气血上涌,不消一时半刻,便觉得一身内力如泥牛入海般无影无踪,段云刀只能拼着重伤和他对拼一掌才得以逃脱,至于跑到了什么地方却丝毫不记得。
此刻看来,他竟是有幸得救了。
他转过头打量着自己此刻所处之地,他躺在一张简陋的床上,房间另一边还有一个用木板搭建的简易的‘床’,房子是个茅草屋,很符合冬天漏风夏天漏雨的情况,门边有一个木桌子,桌子上放着几个茶杯和一个茶壶。
一眼可见的破败,也就比乞丐容身之处更像个房子罢了。
就在这时,段云刀听见有脚步声自门外传来,不知是不是救了他的人,他想直起身看一看却发现自己浑身动弹不得,连话也说不出,不曾想他竟被伤到此等境地。门口,杂乱的脚步声并着骂骂咧咧的叫骂声一起传来,门被人重重踢开,三个膀大腰圆身形健硕的妇人大踏步的走进房间,先一个进门的叉着腰,半弓着背,唾沫星子乱飞,一双豆子似的小眼睛一瞪,楞让她瞪出了几分气势来,她看见床上躺着的段云刀先是吓得一后退,又挤眉弄眼的走了过来,细细的瞧。
接着另外两个女人也跟着过来看了,可笑段云刀这一生还从来没有经历过被三个女人指指点点这种事情,一时间又是气恼又是哭笑不得,一时间只觉得体内气血沸腾,如同滚油锅里走过一遭般,而事实是他现在连做个苦笑表情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瞪大双眼面无表情的看着三个老婆子。
其中一个老婆子骂道:“那小蹄子,这又是谁啊,吓死老娘了。”
旁边一人试图推开段云刀,却发现段云刀甚重干脆放弃了,索性走到那边的木板上坐着去,奈何她自己太重又刚好做到木板床中间的位置,生生压折了那木板,将她摔了个头昏脑涨,她边起身边骂道:“还能是谁,来找她的呗,她这种女人,一刻也不能离了男人,你看她从前就喜欢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专门勾引的其他男人看她,就说那时候,多少男人连自家老婆都不管,上赶着去瞧她布施行善,仗着自己那张脸,就是个不要脸的狐媚子。”
还有一人自然附和,“不是狐媚子能嫁的进佘家的门,那佘枫娶她不就是冲着她好看?该,叫她攀高枝儿,怎么样?出事了吧。”
段云刀一听便知这三人是在凑在一处胡乱编排,便没兴趣听,也就没注意到这人说的佘家二字。
先一人又凑了过来问他,“哎,你谁啊,在她家还不走,咋的,还不想走了?哈哈。”
那三个女人就笑。
可无论她们如何说话,段云刀都不能作答,久了她们也就不问了,左右这事情她们三人也不在意。
那摔倒的老婆子揉着自己的腰犹自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诶呀,我这腰啊,昨日被那小蹄子踹了一脚还没好,如今又摔了这一下,更疼了,且等着的,早晚找着她报这仇。”
又一人却突然变得有些怯:“别了吧,那小蹄子一看就不是一般人,你忘了她当时一脚把你踹飞了,我现在这脖子,诶呦,光听着她就觉得凉。”
另一个女人听完也跟着劝:“是啊,那女的一看就是个狠角色,要我说,还是往后都别碰着她来得好,你就别上赶着找了。”
那第一个婆子还犹自不服,三个女人叽叽喳喳说个没完,竟将段云刀视若无物。段云刀听的糊里糊涂,只听出这三个女子在讨论另外两个女子,一个被说成是水性杨花,骂个不停,只猜得出大概是个十分貌美的女子;另一个则被十分忌惮,却又不知是何等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