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看,虽软萌可欺,却意外地有着坚守,渐渐地就移不开目光了。

---

补拍完,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走之前,张导把裴宴和舒卿叫到一起。

张导笑眯眯地,像一只老狐狸:“嗯哼,后天拍你们的床戏部分,你们回去好好准备一下!”

舒卿:???床戏!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舒卿这才想起,这部电影里确实有她和裴宴的一小段床戏。

徐海蔓勾引富商开房,把富商想象成张天,春宵一度,只为满足自己心中卑微又无望的愿望。

为了表达这种绝望,床戏设计得残虐暴力,两人就如困兽般交缠撕咬,似要把对方都揉进骨血里。

舒卿记得《衣时无两》里,对原主的描述是热血沸腾,蠢蠢欲动,心中的狼意如开闸的洪流,将她最后的意识席卷而光。

舒卿欲哭无泪,她只想安安静静走个剧情,美男什么的她消受不起啊!

张导加把火:“小舒没拍过床戏,你趁这几天好好向裴宴讨教一下经验,到时候争取一次过!”

讨!教!经!验!

这话怎么越想越奇怪呢!

舒卿脑中慢慢出现某些不可描述的画面,红意从她白皙的脖颈后渐渐漫上来。

张导嘿嘿一笑,识趣地走开,剩下他们两个人。

在嘈杂的片场中,舒卿却觉得周围安静无比,安静得能听到她躁动不安的心。

他就简简单单地站在那里,却好似会发光一样,吸引着她的目光。

让她再也看不见其他人,听不见其他声音。

鼻尖满是他身上好闻的清冷的香味。

舒卿盯着脚尖,不自觉地用脚踩着他高大的影子。

“嗯,很好玩?”一道淡淡的嗓音响起。

低沉的声音横冲直撞,撞入她的心里。

她迅速把脚收回来,乖乖地站好:“不是很好玩!”

说完,舒卿就像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她说的是什么鬼!

怎么一到他面前,她的言行就十分地一言难尽。

舒卿抬头看着他,欲言又止。

她雪白的脸上挂着红晕,眉宇间笼罩着淡淡的疲倦。

往日清冷的气息收敛得干干净净,明净得就如瓷娃娃一样。

裴宴双手插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脸在远处灯光的照映下明明灭灭,让人难以分辨他的情绪。

“怎么啦?”

或许是氛围太过朦胧,她竟然听出了他话中的温柔之意。

“可是着凉了?”

忽然,眼前拂过一片阴影。

舒卿下意识地闭眼,没有了视线的补充,身体的触觉愈发敏感。

他大掌贴上她的额头,凉凉的,很舒服。

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手上薄薄的茧。

舒卿睁开眼,他已经抽回手,她心中莫名升起怅然。

“还好,没有发烧。”

舒卿呆呆的样子,就像一只死机的仓鼠,乖巧娇憨,让人忍不住想揉揉她的头发。

裴宴的手指微微蜷曲,勉强压住心中的冲动。

“快回去吧!”面前的男人说道。

舒卿根本没听清他的话语,只痴痴地看着他,迷迷糊糊地点头。

他的声音真的好温柔,苏苏地,甜甜的,一直熨帖到她心里。

待到他走远,她才恍然回神。

她不是要跟他说谢谢的吗?

她都干了些什么?!

舒卿捂住怦怦直跳的心,果真是美色误人啊!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黑暗中,沈帆悄悄离开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