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门口时,胡锐拉了拉谷兰,示意她停一停,:“咱们在这儿候着,待锦芯进去通禀。”
谷兰歉意的说道:“对不住,紧张得忘了礼数。”
胡锐笑笑,宽慰道:“不要太紧张,平常心就好,江小姐为人很随和。”
关系着乐林班的命运,她如何不紧张?
谷兰笑笑,朝胡锐欠身道:“谢谢锐姐!”
胡锐见锦芯出来,帮谷兰理了理衣襟,轻声说道:“去吧,放轻松。”
锦芯朝谷兰说道:“谷姑娘请进。”
谷兰朝锦芯曲膝道谢,抬步跨进门槛,虎子想要跟着进去,被胡锐一把抓住,“虎子,咱们在外面等。”
虎子不放心的看眼屋里,问道:“锐姐,师姐真的没事?”
胡锐点点头,“放心吧,没事。”
谷兰双手交握在身前,跨进屋子的一霎那,将之前所有的担忧抛到脑后,
大大方方走到屋子中央,恭恭敬敬的朝二人见礼。
江兴语坐在软榻上,慵懒的背靠着靠背,从谷兰进屋起,她的目光一直在谷兰身上。
宁蔚见江兴语盯着谷兰打量,没有出声,伸手端起桌上的茶杯,若无其事的品茶,耐心等着江兴语。
谷兰见了礼,退后一步,眼观鼻,鼻观心的侍立在一旁,任江兴语打量。
一柱香后,江兴语突然开口道:“你是乐林班的,即兴唱一段.”
谷兰朝江兴语福身,直起身来甩了甩水袖,张口就来。
起初,谷兰的声音清脆短促,如鸣泉飞溅,继而如群卉争艳,花团锦簇。
宁蔚知道谷兰当年初初登台便惊艳京城,但没想到她的唱功如此了得。
代入感太强了!
江兴语随着谷兰的声音瞬间进入角色,随着谷兰婉转的声音跟着她情绪起伏。
直到一曲毕,谷兰停下来,宁蔚与江兴语还沉溺在谷兰的歌声里。
半晌,宁蔚赞叹道:“真是袅袅余音,让人回味无穷。”
江兴语回过神了,再看谷兰,眼神已经不一样了,转头对宁蔚道:“不错,沉得住气,不卑不亢,落落大方。”
宁蔚笑着放下茶杯,抬头对谷兰道:“还不快谢谢江小姐。“
谷兰上前一步,朝江兴语福身,“谢谢江小姐。”
江兴语说道:“谷姑娘先到隔壁坐坐,我有事与阿蔚商议。
谷兰欠身应下,“好的,小女子明白。”
谷兰退下后,江兴语两眼冒光的看向宁蔚,“阿蔚,我想到一个生财之道。”
宁蔚疑惑的看着江兴语,问道:“生财之道?”
江兴语看看门口,说道:“这个谷兰是棵摇钱树。阿蔚,这个乐林班不是正艰难吗?咱们跟他订契约,让他们来丰乐楼登台表演,赚的银子,咱俩占三,丰乐楼占三,乐家班占四,如何?”
三三四的分法,不是很合理,她俩是占大便宜了。
“丰乐楼占三,五爷同意吗?乐林班在丰乐楼登台,明面上就是丰乐楼的人。”宁蔚说道。
江兴语说道:“这个我去与五爷说,你不用担心。”
宁蔚问道:“你想如何做?”
江兴语手托着腮,看着宁蔚说道:“刚刚谷兰唱歌时,我脑子里有了个大概,咱们可以在丰乐楼挑间屋子来搭台子,像城南的象棚那样,咱们将棚子开到丰乐楼来。
屋子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不大不小的,能容下五十人就行。
每日开两场,一日接待一百人。二十两银子一张入场帖。
这样一来,一日就是两千两银。不行,二十两银子太少,不足以突显咱们的品位,价格得再高点。”
宁蔚看着江兴语,“听听曲,二十两银子还少了?二十两银子够许多人家吃一年了。”
江兴语摇头,直言道:“一年用二十两的人家不会去听曲,咱们赚的,是一餐饭吃二十两银子的人。”
两世为人,江兴语都不是铺张的人,骨子里的勤俭。
宁蔚笑笑,说道:“好吧,你说得有理。这事,是不是得给五爷说一声?”
“阿蔚放心,五爷那边我去说。”江兴语说道。
想到晋王对江兴语的宠爱,这事应该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