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宁蔚的本心,她并不想太张扬。
主要是上一世的婚礼给她留下太深的阴影。
上一世,她是众人口里不知廉耻,伤风败俗的宁家大小姐,拿着一纸婚约胁迫威远侯世子娶自己。
婚期还是在热孝中进行的。
她依稀记得那场婚礼,唯有兄长给予她祝福,盼着她幸福,其余的皆是嘲讽与戏谑。
漫天的诋毁让她抬不起头,她缩在喜帕下,无比惶恐的嫁进侯府。
这一世,如果可以,宁蔚宁愿不要婚礼。
石景扬知道宁蔚怕什么,极温柔的宽慰她,说她是他守了两辈子的媳妇儿。
上一辈子让她委屈了,这一辈子,他要大张旗鼓,让天下人知道她是他心心念念一心求娶的人儿。
宁蔚拗不过石景扬,只得听从他的安排。
宁蔚忘了,眼下的情形与上一世大不相同。
眼下,宁宇不仅是新科探花郞,还是皇上亲自为长乐公主挑选的驸马爷。
长乐公主长在皇后身边,从小深得太子的喜欢。
如今的局势,皇上虽然在位,但大部分的奏折都是太子在处理。
太子临政,只是时间问题。
这么好一个机会,谁愿意放过?
能攀上的,不能攀上的,拐了几百到弯,也要想方设法往宁家送上一道礼。
以至于,宁家刚落成的新宅,竟然挤得没有坐处。
发亲时,宁蔚伏在兄长的背上,喜帕盖住了她的头,她只能看到兄长的脚步,却能听到一声高过一声的祝福。
宁蔚坐上花轿,依然一阵恍惚,好像在梦中一般。
直到花轿停到威远侯府门口,她才回过神来。
石景扬将她牵下花轿,朝她轻声道:“阿蔚,我接你回家。”
宁蔚轻声应道:“好!”
宁蔚任石景扬牵着在威远侯府大门外接受祝贺,带着她进屋拜天地。
然后转入洞房,她回到之前生活了七年的屋子。
二人喝了合卺酒,石景扬要去外院敬酒,“阿蔚,你稍坐片刻,我去去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