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被安顿好后,便蒙着面巾让丫鬟们带她去见见这知府家的三小姐。
才踏进院子,就闻到空气中飘着一股苦涩的药味,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个小丫鬟正在盛药。
沈姝走过去时,那丫鬟刚端着药进了房里。
沈姝正蹲下查看药罐里的残渣时,就听到房里一声陶瓷破碎声。
沈姝才跨进门槛,就听得里面传来一个女子虚弱的怒骂声,“每日都喝这劳什子的药,喝了也不见好!”
带路的丫鬟有些抱歉的看了一眼沈姝,走到床前朝那女子轻声喊道:“小姐,老爷和夫人派了新的大夫来为您诊治了。”
听得这话,床上的女子眼眶通红,嘶哑着嗓音问道:“父亲母亲既然不要我了,又何必派人来!我不吃药,让我死了算了,反正她们眼里心里只有二姐!”
说着床上的女子挣扎着爬起来,随着她一动,整个人咳得厉害,面上全是痛苦之色。
一嫩绿色比甲的丫鬟忙上前轻拍安抚她,“小姐别胡说,老爷和夫人这不是见您的病没起色,这不又派了新的大夫来看您了吗,老爷夫人也盼着您早点好起来好,等着您回去一家人团聚呢。”
床上的女子这才抬眼看了一眼沈姝,见她不过是个和她同岁的年轻女子,满脸讥笑,“玉梅你就别骗我了,明明是个丫鬟,哪里是大夫,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沈姝站在一旁,望着床上病了都还娇蛮任性妄为女子,轻笑道:“看来龚小姐的疫病不严重,还能寻死觅活。”
床上的女子听得这话,转头恶狠狠地瞪着沈姝,“这是哪里来的没规矩的丫鬟,竟敢趁本小姐病了这般张狂!”
沈姝看她纸老虎的模样有些好笑,走到床边让她把手伸出来,她偏偏不配合。
“既然龚小姐一心求死,倒不如我现在就将这些丫鬟带走,留你一个人在这里自生自灭,成全龚小姐好了。”
“你敢!”龚雅丽喘息道:“哪里来的没规矩的,等我好了,我一定让我父亲狠狠地治你的罪!”
沈姝淡笑,“既然想好,那还劳请龚小姐把手拿出来,让我替你把把脉。”
龚雅丽板着脸不情不愿的把手伸出来,沈姝覆了帕子替她把完脉,又让她张口,见她果然苔白如积粉,舌质红绛,心中有了底。
沈姝又细细问了几个照顾龚明月的丫鬟,问了她初发的症状和近期的情况。
几个丫鬟见沈姝年纪不大,还能震慑住她们一向娇蛮的小姐,便详详细细的将龚雅丽发病的症状说给沈姝听,越听到后面,沈姝面色越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