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转职到现在的公司,他时刻处于一种无比矛盾的心理状态:他到底是为什么想不开要来到这给这个折磨人的小鬼打工!

——比五条悟还难缠。

五条先生的话无视他就好了,大不了接个任务眼不见心不烦。

但是名雪空不一样,一个是工作原因抬头不见低头见,而且他想看新稿子还要自己上门去催……七海绝对不承认自己总是特别主动。

二是每次无视他,这家伙都能找到你最关心的事使你的目光先聚焦在他身上,然后在你的神经上疯狂起舞,你还不能将他怎样。

于是自认情绪起伏平稳的自己在名雪空这坐上了跳楼机,起起伏伏……习惯性地精神紧张。

“所以松沼到底是重生了,还是只是回到他出事故的山里?”一番打岔后,七海索性将心底的疑问问出来。

毕竟作者就在眼前,还要自己强行分析就是跟自己过不去了。

虽然答案也不一定靠谱。

“我看看。”名雪空示意他将手里攥得死紧的那摞稿纸交出来。

七海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有些迟疑地递给他。

“嗯,你再看看第一页的开头。”

于是七海接回稿子再次一字一句认真阅读,直到有什么白色的东西从面前飞过,才后知后觉地抬起头。

……刚刚那是什么?似乎有点熟悉?

他愣了一下,迟钝地翻翻手中的稿纸,又翻了翻……唯独、唯独缺了最后一页!

抬起额角忽地青筋暴起。

是时候鲨个人了!

“真正的结局就是——没有结局。”

名雪空解释的话瞬间压住七海的怒气,“什么?”

看着最后一页折成的飞机在空中画个颤抖的圆,又顺从地飞回手心,名雪空“哦”了一下,孩子一样鼓鼓掌,抽空说道:

“不论是松沼重生到回家之前,一次次抱着期待的心情,却迎来相同的悲惨结局;还是再次敲响觉得事件已经平息的父母的家门,成为不断折磨他们的恶鬼……

无论如何,故事不断轮回,走向脱轨的恶性循环,都是值得反复回味的不是吗?所以让读者想就好了,相信每个人都能品尝到不同的独属于松沼的绝望吧。”

七海只觉得与其说怒气被压制,不如说是忽然被“抽走”了,与之一同抽走的还有周围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