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 75 章

他眼里看到的,还有心里所想,除了她之外,再也无别的。

白悦悦手抓住面前的卧榻横栏,滚烫的人伏在她的身后。吻从耳后追来。两人的发簪不知什么时候掉了,全部束起来的长发失去了发簪的束缚,交织在一起。

“阿悦。”他在激荡里呼唤她,手掌下去捧起她汗湿的脸。

她睁开眼隔着氤氲的水汽和他相望,他眼眸湿漉漉的,直直的看着她。

白悦悦叫了一声,“傻瓜。”

话语落下,两人皆都闷哼了声。

元茂面上露出一抹笑,他头落到她的脖颈里,在汗湿的肌肤上不停的来回磨蹭。

手掌轻轻落到她的肩膀上,她重新回到卧榻上。

他俯身下来,发丝晃晃悠悠撞在她的脸颊上。

元茂整个将自己全都埋入进去,在她的耳畔吐出一口灼热的气息。

“抱紧朕。”

白悦悦今夜睡的比什么时候都沉,她算不上什么闭上眼就能睡着的好体质,平常偶尔也要医官开一点安神饮子助眠,后面听说安神饮子里都有点朱砂入药,她就不敢继续喝了,平日躺在卧榻上,要躺上一会才能睡着。现如今几乎是一闭眼都睡过去了,并且一夜好眠。

她睁开眼的时候,外面已经透出了蟹壳青。殿外宫人们也开始走动。

白悦悦一动,低头就见到了腰上圈着的手。脑袋往旁边一转,就能见到熟睡的脸。

原来闹腾那么一场,就算是他还会累的。

穿上衣裳的时候正经的简直就是绝世的明君,结果衣裳都还没脱,只是没有外人在,他整个就放飞自我。

她都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那么多花样。

白悦悦正在瞪他,原本沉睡的人眼睫动了动,缓缓的睁开眼。

他看着自己的时候,满脸都是初醒的惺忪。又和孩子一样往她身上靠。

大婚累人,不管是她还是他,都是天不亮就要起来。她在行宫等着宫中天使过来,而元茂还要祭天地告先祖。再加上昨夜闹腾得够狠,还真是累的厉害。

“陛下今日要不要去见太后?”

但是事还是要做的。

她事先可都打听好了,说是新婚夜里,新郎天不亮起来,外加应付宾客,根本没有那个心思如何。

她逗他逗得肆无忌惮,也有这么一层思虑在。谁知道他完全不照她的预想来。

真是不愧是年少就武力超群了。这体力真是能让一群男人望洋兴叹自愧不如。

“今日太后是要见的,但是不必和上朝似的,卯时就要去了。这会怕是太后自己都还没有起身。”

他侧身抱住她,对上她的双目,他依然朦胧着双眼。

“怎么了?”

“陛下真的没有让司寝教过么?”

白悦悦问。

“没有。”

白悦悦听到他这话语里都有几分咬牙切齿,“皇后可以翻阅彤史,朕的彤史干干净净清清白白。”

“那难道是陛下天赋异禀?”白悦悦问。

元茂讶异的去看她,她脸上倒是没有太多的女子新婚次日的羞涩,但是脸颊却是红艳艳的。世上最好的胭脂,也调不出她这样的颜色。

他咧嘴一笑,“这话朕喜欢。”

说完就在她脸颊上亲了下。

新婚次日耳鬓厮磨怕是这世上最美的事了。尤其帷帐已经完全放了下来,将卧榻内外隔绝开,内里自从一只有他们的小世界。

他亲了她的脸颊,转而去吻她的嘴唇。

她原本承受他的亲吻,逐渐感觉他的手掌贴着后腰上下摩挲,赶紧打住。

“我腿还在酸,可不能再来了。”她手推在他的肩膀上。

二十不到的年轻男人,就是一把浇了油的干柴。只要有一点火星崩进去,就能蹿出熊熊大火来。

元茂听到她说自己腿脚不舒服,没了继续的动作,只是抱着她来回的磨蹭。

“昨日一时忘情。”元茂闷声道,“很难受么?”

难受么?倒也不难受。

她恍惚记得开始元茂交代的特别快,但是很快他就又重整旗鼓,接下来就是她不辨东西了。

“没有。”说起这个,脸上稍微还是有些烧。她把自己往锦被里埋了埋,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眼眸里浮出些许暗色,但只是吻了吻她的头发。

两人依偎在一起小会,外面的宫人进来了。

宫人的动静让元茂很是不满。

“这个时候该起了,”白悦悦见状笑,“难不成陛下还想要和我一块在这儿?”

元茂没有半分羞涩,他低头道,“是啊,朕就是想要在这儿和皇后一起,”

他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卧榻上的横栏,“还有这儿。”

白悦悦记得那是昨夜她抓住保持平衡的地方,这下面上是真的如火在烧。

她拳头就落到他身上。

元茂挨了她两下,俯身笑个没停。

过了好会,白悦悦推了他一下,“好了,真的该起来了。”

她抓起团成一团丢在一旁的内袍,随便往两人身上一套,叫人进来。

那边都已经准备好了沐浴的药汤。

沐浴过后换上崭新的衣裳,她坐在铜镜前,让宫人摆弄长发。

元茂已经出来了,男人料理起来要简单的多。她还要打理头发,他就已经差不多了。

元茂坐在她身后,看着宫人给她梳发。宫人手法熟练,很快给她将大手髻梳好,戴上一对金树步摇。

只是等宫人要服侍画眉的时候,元茂让宫人退下,自己持起那支眉笔。在黛砚沾了点青黑的眉黛,落到她的眉尾上。

“陛下,今日可是要去见太后的。”白悦悦见元茂兴致勃勃,根本就拦不住他,只能由着他拿着笔在自己眉毛上造作,“要是出个什么事,那就是让太后看笑话,不仅仅是我,就算是陛下也面上过不去。”

元茂好气又有些好笑,他持着笔慢悠悠的在她眉尾上勾画,嘴里应道,“皇后多虑了,这个朕自然知道。”

“朕自幼的时候,但凡学什么,哪怕身旁没有师傅在,只要自己端详稍许,待到上手的时候,就能挥洒自如。就连先帝见到都颇为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