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是他发的,于倩不管有没有在帝后之间选边站的意图,但是得了皇帝的提拔,至少不会唱反调。
他是皇帝,他收回君权在天下人看来理所当然。而她却已经有些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
太后心烦意燥,略略有些头疼。
“姑母,是儿手重了么?”虞宁见着太后眉头微蹙,面庞下浮出些许烦躁。不由得开口。
太后就是喜欢虞宁这样小心谨慎的性格,“没有。”
她说完,上下打量了下虞宁,眼底里露出些许疑惑,“按道理来说,你性情比三娘好得多。三娘虽然样貌好看,可是她那个性情,简直不敢恭维。对着我,她也敢大呼小叫。你可比她好太多了。”
“怎么他不喜欢你呢?”
皇太后说中了虞宁的痛处,虞宁笑的有些勉强,“还是儿哪里做的不好。”
“我看不是不好,男人还是那个鬼样。”她说着,想起了什么,“这男人果然个个都这样,别看他们嘴里说的各种冠冕堂皇,但是他们还是爱美色。平常人为着脸面,也要娶妻娶贤。可是宫里就能自在多了。”
虞宁估摸是姑母想起了关于先帝的事,她是知道先帝对太后并不怎么宠爱,她越发的小心谨慎。
“不过最后又怎么样呢?”皇太后笑了笑,将心底那些许的不平给冲淡了。
“你记住姑母的话,天子的宠爱其实是很虚无缥缈的东西。”她开口。
“今日他爱你,明日见到掖庭,甚至路边的宫人,掉头又去爱别人去了。所谓的美貌,在宫廷里司空见惯,算不上什么。”
“美貌从来就不是什么可以傍身的东西。”太后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
虞宁想起前世种种,笑的颇为勉强。
冯育上来的时候,正见到太后和虞宁说话。
太后见到冯育,“怎么?”
“臣刚刚听下面的人说,陛下召见了中书侍郎。”
中书侍郎是太后的小情儿,哪怕入夜了一般也不回家,都是留在省中,免得到时候太后召见都见不着。
他的去向也是长信宫的人时刻关注,免得太后想要召见,他们寻不着人。
虞宁见到太后脸上有了薄怒。然而下刻,太后脸上的那层薄怒又散开了,脸上又恢复了方才的雍容。
“他是中书侍郎,有什么事叫他去,再平常不过了。”她淡淡道,“让他去吧。”
冯育道了一声是。
虞宁想起符桃儿的事,“既然陛下身边缺人,不如从太后身边选几个聪明的过去。一来好让陛下高兴,二来也可以开枝散叶。”
“现在我派去的话,恐怕他是不会看的。”太后见虞宁脸上淡淡的尴尬,她笑道,“也罢,你有什么人选。叫上来我看看。到时候时机到了,送到掖庭里。”
虞宁这才重新笑起来,在太后身边说了一个人名。
太后有些稀奇,去叫人把符桃儿叫过来。
她左右看了看符桃儿,脸上露出惊讶。符桃儿对自己的姿容很有自信。
果然太后看了她,点了点头,对冯育道了一句“去安排吧。”
“唯。”冯育转过身对符桃儿一笑,“符美人,走吧。”
太后看向虞宁,“把她那一家子全都划到白家名下。”
太后一句话里已经决定了符桃儿全家的取向和前途。
“我果然没看错,你是个聪明人。”太后对虞宁笑道。
虞宁垂首一笑。
白悦悦蹲在池塘边上看水里的鱼。最近白家里来了人,说是要对修缮家庙,然后也不知道是顺手还是如何,在不远处挖了个池塘,这群工匠的速度惊人,小半天的功夫就已经挖好,而且已经从不远处的河流里把活水给引了过来。并且连着碗莲之类的,全都已经种好了。
白悦悦见到他们忙活完了,就跑过来看个新奇。若是往常,这些东西根本不能引起她的注意。不过现在城郊要啥没啥,身上揣着钱都没地方花。这点小风景足够让她高兴上好会了。
莲花什么是新栽种进去的,能不能成活还不好说,不过在水面上绽放的花瓣很好看。她在水边坐着,见到水底下有蹿过去的影子,她不由的仔细看过去。正当她全神贯注的时候,一双手从脑后伸过来,直接将她的双眼都给蒙的结结实实。
白悦悦忽然眼前一黑,一口气提在了嗓子眼没有出来。
她手脚向两旁扑腾了两下,打算摸个趁手的东西对着身后来一下。
“你猜我是谁?”含笑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
白悦悦一下听出那声音,她原本扑腾的手脚松弛了,她仰起头,“是谁呀?难道是村头老是坐着,对着来往小娘子流哈喇子的王二郎?”
她这话一出,身后顿时沉寂了下来。
白悦悦得意洋洋的晃了晃头,过了小会身后人道,“那是谁?”
“你不知道呀,就是附近村子的一个痴儿,日日想着怎么娶妇。但是呢又没有人愿意嫁他。所以就只要坐在村头对着来往的小娘子流口水了。”
身后人听了,似乎隐约吸了口气,“你怎么知道,难道他还对着你看了?”
白悦悦说没有,“只不过是听人提起,觉得有趣。看倒是没看过。”
“那就不算。”他继续道,“继续猜。”
白悦悦仰起头,她浓密的眼睫被压在掌心上。掌心那灼热的温度一路传到她眼球上。
那温度让她隐约有些不适,她下意识想要推开,脸上笑着,头摇了摇。但即使如此,双眼还是被蒙着。
她装模作样的坐在那儿继续猜,“看阁下手掌粗糙,感觉应该是个武夫。”
“这倒是没错。”那嗓音笑了下。
她抬手摸了摸眼睛上的手背,“但是呢,这手背却是真的细腻。”
“可见平日没少花功夫去保养。”
她听到身后人倒吸了口凉气,“继续说。”
“我想问的是,这怎么保养的啊,能不能把方子告诉我一下,回头我到了年纪也好用一用。”
然后她又听到一声倒吸凉气的声音,“阁下这非富即贵,果然是非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