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冬天过去,海上有喜的女性并不多,因此每一个都是值得众人呵护的宝贝。
见她们这样,海民们顿时紧张起来。
顾川更是怜惜陶粟受苦,一连几天都紧抿着唇角,锋薄的唇边泛出冷沉的弧度,唯有在消除藻草时会露出几丝狠意。
大家恨不能将满海的海藻都尽快处理干净,可惜想得容易,做到却很难。
眼看揣崽的女人们因空气中的死藻臭味变得食不下咽、无法安眠而消瘦不少,聚集地里其他四名主事赶忙匆匆找上门来,想寻顾川一起求个办法。
与此同时,陶粟面色苍白地干呕了几天,见周边的藻类依旧没有一点要消退的迹象,她抚着滚圆的小腹,也难免着急起来。
再这么呕下去,她倒是没什么关系,权当减肥了,只是怕肚子里的小崽儿会受到不好的影响。
她憋闷了几天,在仔细查看过空间里近期开启的储物格后,索性拿出一大卷尼龙渔网来,对着顾川建议道:“清是清不干净的,还是把那些藻都网在外围吧,至少把聚集地先给隔出来……”
陶粟说这话时,面容有些憔悴,小脸上神情恹恹的,她用一块湿棉帕捂住口鼻,生怕闻到空中的臭藻气味后再度引发呕欲。
为避免通风,小租屋里屋门紧闭,显得格外潮闷。
顾川在一旁给她摇着扇子纳凉,见到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后,心中实在不忍。
他抿了抿唇,提议道:“不如先送你去渔村住一段时间吧?海藻上不了岸,那里肯定比咱们这好一些,等我把这里清理干净,再去接你回来。”
陶粟一听要同顾川分开,心里顿时一慌,想也不想就径直开口拒绝:“不要,我不想走……”
她也顾不得其他,丢开手中的帕子,怯软依赖地窝进了顾川的怀里,伸开手牢牢抱住他宽大而结实的腰身,简直像是怕极了分别。
顾川见状心底不免变得更加柔软起来,他托抱起陶粟,在她额上又怜又爱地吻了吻,目光随即又看向地面上那一大卷出自陶粟空间的崭新渔网。
实在不行,也就只能想办法把这些渔网拿出去用。
恰在这时,其他四个主事的男海民们寻了过来,他们的主动到来正中了陶粟与顾川的下怀。
顾川将陶粟先前的提议与四人一说,话中改变说法,透露出想要让聚集地里的所有海民们都拿出家中的藤绳渔网来阻隔海藻群的意思。
这样也就避免了动用到陶粟珍贵的尼龙渔网,更不会叫其他人发现什么不对。
既然消灭不了,那就只能隔离,这一想法听起来虽然困难,但却相当有道理,被四名主事男海民们考虑过后一致通过,海岸聚集地里顿时风风火火开展起了隔离藻类的行动。
作为在海上讨生活的土著居民,每户海民家中都至少有一张以上的渔网,大家把这些渔网集合在一起,同浮竿交缠当做阻隔物。
饶是素来精打细算的顾家阿妈,看在虚弱难受的陶粟面上,也不再小气,她将囤放在其他海排房里的三张旧网都取了出来,交给顾川和顾洋拿去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