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著海民多吃海里的咸鱼盐虾,除此带来声音沙哑难闻和肤色暗沉粗糙等影响外,还有便是毛发的枯燥干折,似乎粗陋就是海民们的象征词,而她完全相反。
陶粟不明所以,见状停下擦湿发的动作,忙不迭捂住自己缱绻的长发,水波一样的眸子清澈见底。
她又羞又怯地看向他,软软地道着歉:“对不起打着你了……”
顾川眼神暗了几分,她真的好乖。
自打陶粟如鲜活小鹿闯入自己古井无波的生活,他爱极了她的一切,爱她稚美白皙的容貌,娇羞温软的性格,体面娇贵的气质,以及偶尔对待外人时的温吞怯生。
简直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令人心生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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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这幅近距离亲近的画面落在过来寻顾川的聚集地海民们眼中,颇觉得有些酸涩眼红。
北部吸收的流浪海民多,其中单身男海民自然更是不少,只是这几年聚集地里的年轻育龄女性仗着红利期越发拿乔,不肯轻易找到对象定下来,非自愿独身的男海民只能同样被剩。
当然这些只是并不出众的一般男性海民才有的冷遇,少数像顾川这样的强者只会让女人们趋之若鹜,也让同性竞争者们生不起一点竞争心思。
陶粟见到有许多外人来,攒紧了布巾躲到顾川的身后,她稚嫩貌美,吸引了好些人的目光。
大家远远地都看到她帮顾川擦发时的景象,作为在女性骄纵氛围下生活久了的众人,从未见过如此温柔乖顺的女人。
在被陶粟美貌惊艳的同时,男人们不约而同又都为娴静酥软的她而感到深深折服。
再把自己代入顾川的位置,每个人一想到那幅画面,心头都十分火热。
顾川微皱了皱眉,从矮凳几上站起,牢牢护着陶粟,不让别人的眼神再往她身上留恋。
顾阿妈和顾洋搬着装满海螺的大盆进屋里去了,今天的朝食就是螺肉,他们此刻都不在海排房外。
“有事?”顾川的嗓音冷淡哑沉,不含多少情绪。
北部聚集地虽说是一个集合部落,但大家的关系都只能称得上客气而已,新世界海民大多独立自主,同性之间竞争关系大于合作关系,所以联系并不是那么紧密。
过来的人里一部分是住在外围的海民,更多则是聚集地中央的富裕海民,后者衣着饰物也较前者更光鲜繁多。
他们来专门为了请顾川下海,一是探查下海里的情况,二是帮他们再次重新绑锚。
“不用看,我早上刚下过,海底坍陷了。”顾川摇头拒绝。
此话一出,场面顿时嘈杂了起来。
“那个没说错,下面是陷了!”
“顾川也说塌陷……”
“这要怎么办?家里房子淹得那么厉害……”
聚集地水性极好的海民不止顾川,还有其他几十来位,他们被东面中央的人家聘去,下海底时自然也发觉了不对劲。
只是东面那边的海底多是平整淤泥,重锚沉在泥里,乍看看不出来什么不对,仅隐隐有下沉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