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陶粟泄气,刚准备推说自己不去了的时候,刚上排道的顾川却已经主动转身向她伸出手,他的掌心干燥宽厚,遍布各种各样的划痕,透露出一种浓重无言的安定感。
突如其来的好感在心底难以抑制地滋生开,陶粟弯起眉眼把自己的手递进对方手掌,她漫无意识地心想,安稳可靠的顾川一定很受他们这边女性的喜欢。
木竹片连成的海排道不同于房屋边沿垒砌坚固的竹筒排,人一走上去,排片就会下陷沉进海水里,深度跟随重量,越重沉得越深。
陶粟还没跟人一起走过,之前也只是被顾川抱着出了那条长排,现下两人手牵手一前一后走上排道,她顿时因脚下深陷的落差往前踉跄倒去。
顾川手疾眼快搂住她的腰,帮她稳住身形。
海浪荡漾打湿了男人的小腿,被他及时单手拢在臂弯的陶粟却只是踩了一下水花。
少女一米六的个子,在顾川一米□□的高个面前像只鹌鹑。
她体重只有九十斤不到,因为骨头轻,所以尽管人看着娇柔矮小,但身上肉骨匀称,白白嫩嫩的软肉一层也不少,甚至显得有些微胖。
海上的男人更喜欢丰盈肉感的漂亮异性,若能再白一些就更好了,这是刻进他们骨子里的喜好,代表越身体肥美的女人越有营养能产下健康强盛的后代。
顾川也不例外,他觉得自己环扣着陶粟腰际的手仿佛是陷进了一团绵软里,手感好似深海底密集成片的海绵草,叫人舍不得放开。
陶粟:“……”
糟糕,她好像被摸到痒痒肉了。
陶粟怕痒得厉害,没好意思继续娇气地挂在顾川怀里,她伸直手往上捞起裙摆,扭捏地在对方帮扶下重新站回海排。
嫩生生的足踝一下子落进了变凉不少的海水里,刺激。
陶粟站稳后拽紧了顾川的手臂,跌跌撞撞跟着对方继续往前走,短短两米远,两人像是走了一辈子。
小租屋的门已经被早到的顾洋打开了,他正往外搬着两只成人膝高的旧瓦缸。
等下被杀好的大海鱼就要被切成段腌上盐储存在里面,这是一家人要吃一整个冬天的储肉,顾川见状连忙上前帮忙。
趁着门开,站在边上的陶粟往顾家杂物房里瞧了一眼,只见里头满满当当塞满了东西,被用防水的厚布细密遮盖起来,并不清楚到底堆放着什么。
且这间低矮的海排屋面积也小,看起来只有顾家海排房的三分之二大,放好杂物后剩余的空间逼仄,也就顾洋身材精瘦能钻在里头取物。
陶粟等待着身旁的顾家兄弟俩从杂物间里拿东西,这时忽然打从更前头的排道上过来一群吵吵嚷嚷的男人。
他们听说顾川领回个女人,便特意跑到外围这边看热闹。
聚集地里单身的男海民大都躁得很,陶粟打小蜜罐子里长大的娇娇儿,哪曾见过这种阵仗,胆子瞬间缩得只有一丁点大,怕得直往顾川的身后躲。
她微蹙着眉,肌肤白净剔透无暇,栗棕色长卷发没扎,松松软软地披散在肩头,转身时划出一道曲弧线。
纵使惊鸿一瞥,那娇怯模样,还是看得没怎么吃过肉的男人们眼睛都直了。
怪不得都传漂亮,这位是真的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