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朝臣并贡士行跪拜礼,就挟着天子,向外走去。
这是顾念第一次见到安出浊,距离太远,看不真切,但对方身上有着浓重的,从尸山血海中拼杀出来的气息。
傲慢而又狂妄,那么的不近人情,或许正是这样,才能在幼龄天子的继位下,稳定朝纲。
小天子对他,惧有之,可更多的还是依赖。
三日之后,顾念等人,又在偏殿静候,等待天子宣召。
耳边络绎不绝的恭维声,围成了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圈子,已然形成一个个团体,人群里,众星拱月般,簇拥着一个极有可能成为前一甲的贡生。
拥簇最多的邵纪检,穿过熙熙攘攘地人群,看向了顾念,她正形单影只地独自站在窗边。
在女子中,顾念的身高比例等,相对挺拔,可称得上是鹤立鸡群,但和侧殿里的男子相比,又显得异常单薄,柔弱不堪。
“小生邵纪检,字长中,敢问公子名讳?”
顾念回头,对着他笑了一笑:“不敢,不敢,小生顾楚河,暂无表字,尔敢不知?会元邵纪检,一甲在握,幸会幸会。”
邵纪检谦虚道:“沽名钓誉,沽名钓誉罢了,顾兄高看,吾等皆为贡生,不可说,不可说……”摇着手,不过眼中的势在必得做不了假。
停顿一下,再次问着:“不知顾兄对此次殿试,有何见地?”
顾念收了笑意,郑重地看着他,“不知邵兄此为何意?禁海、开海,并非我等一言所行,朝廷自会裁决,我等奉令行事即可。”
她环顾四周,偏殿内伺候的太监虽然看似稀松平常,可竖起的耳朵,预示着这里发生的一举一动,可能都在某些人的监控之下。
顾念收了笑意,冷冷地注视着邵纪检的眼睛,邵纪检的身上,文人气息浓厚,举手投足间,又带着股侠客之风,不怪一甲无望的贡生,在偏殿里就开始阿谀奉承他。
抛开手段,顾念看了他会试的考卷,会元头衔,实至名归,自己比上他,确实又些不足之处。
这次的试题关于禁海、开海,现在虽然没有定论,但恐怕朝廷已经有了意向,刚好借此殿试,集周国各地优等门生,探听民情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