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顾念被大夫诊断,热病焼坏了脑袋的时候,她看顾念的眼神,依然是真挚且热切的,没有因为顾念是个傻子而生出怨怼之心。
顾念喝了一口,对着顾清月笑了一下:“娘,好喝,你也喝。”
“好,我也喝。”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将本就剩的不多的花茶喝的干干净净。
夜幕降临,小喜看着顾念陷入沉睡,披着棉袄,踏着星月,敲开了李嬷嬷的房门。
早在屋内等候多时的李嬷嬷看着她,室内烛光影影绰绰,李嬷嬷背对着烛光,整个脸藏在阴影里,看不出任何表情。
“起来吧。”
小喜得话,刚从地上站起,李嬷嬷身后的蜡烛噼啪一响,惊得她又跪在了地上。
昏暗的房间里,李嬷嬷从凳子上坐起来,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浑浊的眼珠,双目似箭,将小喜牢牢钉在地上。
“嬷嬷,奴婢真的没有隐瞒,把该说的都说了,今儿个小姐外出,我和车夫都看着她在,中途有一阵小姐跑不见了,我们再找到小姐时,她头上的珠钗和鞋上的珍珠都不见了,浑身上下也是乱糟糟的,问她跑到哪里去了,她也只会摇头和傻笑。”抬头看了李嬷嬷一眼,对方正冷眼旁观地盯着她,小喜惧于对方的样子,立刻低下头,趴在地上,脑袋磕在青砖上:“李嬷嬷,奴才不是故意的,求您饶了奴才,我们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奴才等……”
小喜上前扯住李嬷嬷的裤脚,跪坐在地上,声泪俱下,哭诉着,祈求李嬷嬷能放她。
李嬷嬷有些嫌恶,被拉扯住裤脚的腿一抬、一踢,小喜骨碌碌地向后翻滚,脑袋一头磕在圈椅上,疼得她没忍住,惨叫一声。
然而对上李嬷嬷像是要吃人的样子,承受着巨大的压力的小喜,连忙爬起来,重新跪在李嬷嬷的跟前。
“起来,我不罚你,但你要给我记住喽!你,效忠的是将军府里的二夫人,可不是这个沧州,被遗弃了十多年的大夫人和大小姐,你要记住,你的用处,就是之后将念姐儿房里发生的任何事,都要立刻、马上给我禀报,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