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好的手帕并没有塞回口袋里,安初白随手将它扔出窗外,真丝的材质,轻飘飘地像一只飞舞的蝴蝶,落在地上没发生一丁点的声音。
司机静等着安初白吩咐,眼神飘忽不定,目光触上水泥路上的藏蓝色手帕,忽的,又收回了视线。
“吩咐人来处理。”
“好的。”
司机背着两人,下车后站在离车头不远的地方打电话。
车内只听到两人轻缓地呼吸声。
“碰——”
身后发出巨大响声,商务车的车尾被撞了个大窟窿,直惊的顾念站了起来,带来疑惑的目光看向安初白。
“下车!快!”没有解释,安初白捞起车后座上的一把左轮手枪,铁青的脸色昭然若揭,恐怕车前倒下的那颗大树,就是对方的手笔。
情况不妙,顾念即使行动不便,也忍住了身体上的不适,跌跌撞撞地跟在安初白的身后。
山道狭窄,对方毫不含糊地撞上了商务车的车尾,是存了心的要车上的人全部去死。
下车前,顾念反手抽出一商务座上的长柄伞,权当拐杖。
身子贴紧山壁,粗粝的山石在顾念的背上磨出了一道道血痕,毫无知觉的那只伤腿,踩在地上,麻木中带着些微的刺痛。
身后紧跟的皮卡车上,下来了五个壮汉,手中拿着的枪管,对着刚下车的两个一通乱扫。
司机猫着腰,声音撕裂地在前面喊道:“安先生,前边也有人!”
“几个人?”没有波澜的语调,在此刻给人一种沉稳可靠的感觉。
“三个。”
安初白回头,两个人四目相对,所有想说的话和未说出的话,全部都包含在这个眼神里。
顾念点点头,重新调整了一下姿势,用另外空下的一只手,就势抓起一把尘土。
“走!”
两人同时起身,向前跑去。
司机在前面的夹缝里等着两人,看见安初白拿着枪冲过来,忙侧身让出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