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人,被陆陆续续前来的家人带走,而您和谢大人依然没有醒来。所以我们欠两位恩公一句迟到的谢谢。”说完,方嫚诗从小榻上下来,真诚的跪下一拜。
顾笙想着心事坐着没动:原来是官府压下这件事,难怪她从未听说过。所以说,谢继安当年为了救柳慧儿差点丧命,而阿笙又救了谢继安。
为此,谢继安才会对阿笙那么好,甚至打算娶阿笙,而柳慧儿也是因为这,对谢继安非他不嫁。
真是好一个狗血剧情!
“八年了,奴家终于了却心中的一个遗憾了。”方嫚诗豁然笑道,她像是放下了重担,整个人都显得轻松起来。
顾笙站起走了一步,弯腰扶起方嫚诗,“若不是你,我竟是不知我还做过这些。”
方嫚诗感激的再一次落泪,“若不是您,奴家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子。”
顾笙叹息一声,凝视她精致的眉眼,“你既被救出,为何又沦落到..这里?”
方嫚诗苦涩一笑,黯然说道:“奴家被父亲带回去没过三年,家道中落,为了偿还父亲欠下的巨债,哥哥将奴家还有姐姐卖给了人牙,然后奴家就到了这云烟阁。”
她佯装无所谓的继续说道:“其实在这云烟阁也挺不错的,奴家样貌出众,陪的也都是扬州顶层圈的那些大人物...”
说着,她像是想起什么,突然严肃道:“恩人,奴家听说赵大人此次来扬州是为了查一桩案子,这案子和盐税有关?”
她突兀的提起盐税案,让顾笙心中警惕,面上不显的问道:“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方嫚诗没有察觉顾笙的防备,拉着她从新坐下,小声的说道:“就在赵大人没到之前,奴家陪几位大人吃酒的时候,盐课提举司吏目黄锦醉酒失言,说什么扬州城还临不到赵翊插手..”
顾笙瞧清她眼底的忧色不似作假,心中暗道:这个方嫚诗无论是说话还是表情都很真切,真切到无懈可击。越是如此,她越是怀疑这极近完美的巧合很有可能是个阴谋。
“今夜奴家请恩人前来,一是感激当年的救命之恩,二就是提醒恩人,扬州的官场很凶险,您和赵大人一定要小心。”方嫚诗恳切的叮嘱道。
顾笙听了莞尔一笑,似是一点都不担心她说的问题,“谁都知道扬州地界关系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我们也只是来走个过场,抓几个小鱼小虾交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