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东屋住的是钱家父母,西屋住的是还没成婚的钱二郎,西耳房住的是已经成亲,并有一子一女的钱大郎。”谢继安与顾笙并行,讲述钱家院落的构造。
“深夜行凶,多半死在床上。”顾笙驻足主屋门前台阶上,拧眉自语。须臾,猛地回身道:“谢大人,我...”
她的话卡在喉咙里,面上闪过诧异:赵翊什么时候到了身后?谢继安何时站的那么远?
“大人恕罪,卑职以为谢大人跟在后面。”反应过来的顾笙,忙弯腰行礼解释。
赵翊漆黑的眼底,难辨情绪,“你想说什么?”
“卑职想看,没有死在床上的那具尸体。”顾笙不做迟疑道。
赵翊眼眸顿时半眯,沉声问道;“你怎知有具尸体没有死在床上?”
顾笙听他问话下意识的抬头,火光闪烁,赵翊眸底幽冷如寒潭沁人。
她一惊,慌忙垂下眼睑,认真道:“回禀大人,卑职也只是推测。”
“既然你会推测,那不妨推测一下,人死在哪?”赵翊语气清冷。
顾笙抬眸,“院墙下。”
赵翊诧然,背在身后的手渐渐收拢,“如何得知?”
顾笙深吸一口气,“卑职入院时,有观察钱家院落。在西耳房墙根处,守着两名捕使,谢大人不会无缘无故让人守在那里。”
“卑职推测,钱家人看到有人悬于丽娘房间窗户上,大惊之下被凶手发现,惨遭灭门。”
赵翊看她的目光逐渐加深,瞳孔里摇曳的火苗似是见风而旺,烧的顾笙有些紧张。
“本官现在倒是有些后悔没有答应你的条件。”赵翊突然压低声音道。
顾笙木然一惊:他所说的条件,是她想要进北镇抚司?
“大人现在答应也不迟!”顾笙冲口而出。
赵翊扫一眼她略带希翼的眸子,嘴角轻翘,“你还不够格。”
顾笙握拳隐忍不忿,心中骂道:这就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赵翊拂袖转身,举步往南墙走去,“钱家七口,有六口都是死在床上,皆是一刀毙命,唯有这钱二郎死在院中。”
顾笙听的明白,钱家除了钱二郎有验看价值,剩下六口几乎没什么可验。
她重重的吐出一口郁气,迈步跟上赵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