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后,他呐呐道:“可是你为什么一开始就要那样……”
他的声音很轻,语气也哽咽着,整句话都被陈姗悦的谩骂声和医生护士的交谈声给覆盖了。
陈姗悦的话越骂越狠,到后面连诅咒的恶毒话都说出口,连医生护士都快觉得要听不下去了,可他还是站在那,静静地听着,不作任何辩驳。
直到镇定剂的药效上来,医生和奚榕稍稍交代过后,他才目送着所有人的离去。
这会的陈姗悦终于睡着了,他关上了大灯,转身离开病房,将门轻轻掩上了。
-------
离开病房后,奚榕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住院楼外走着。
他也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想做什么,甚至脑袋里彻底是空的,整个人都麻木了。
就像灵魂被抽空,只剩躯壳,如行尸走肉般地在走着。
秋季的夜晚,风虽不是刺骨的凉,却让空气却透着一股萧瑟阴冷的气息。
也不记得漫无目的地走了多久,直到天空飘起了一些的小雨,他才突然意识过来,好像衣服和发丝都有些湿了。
但他不想回去,不仅是那个躺着陈姗悦的病房,就连整个病院,都让他觉得压抑得喘不过气。
相比而言,他宁可待在外面。
就这样,他没选择往回走,而是继续走向了前。
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将身上的腰包取下,贴身套上了里面的衬衫上,再将外套风衣牢牢包裹住,像是要保护着什么。
当他再准备继续往前走,突然,雨水好像淋不到自己了,而头上也毫无预兆地打下了一片阴影。
他转过头,对上了一双清澈的眸子。
她仰头看着自己,目光中涟漪荡漾,眼中写着的不是同情,而是担忧和心疼。
她微微垫着脚,为了给他撑伞,右手举得很高,看起来特别吃力。
奚榕接过她手里的伞,向她走近后,将伞倾向她一些。
“你怎么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