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轻轻“嗯”了一声。
目送萧婷离开后,办公室里又恢复了一片沉寂,他吸了很多口电子烟,却在吐出烟雾后,心情还是觉得很闷。
想来这盆杯花枯得很彻底了,也确实没必要留着了,可就在他拿着它伸向垃圾桶的时候,那只手又顿住了。
“算了,外面的杯子还挺好看的。”他自言自语地念叨着,又把杯花放了回去。
萧婷是他的最后一个病人,一直到临下班前,奚榕都是一副没什么精神的状态,他仰躺在椅子上放空了好一会,思绪飘飘忽忽的。
脑海里,好像在回放着许许多多的细节,而每一个故事,都好像和萧婷有关。
在烦躁的情绪下,他下班了。
走到住院楼的时候,他的脚步不禁驻留了一会,也没什么事要干,没什么人要等,可偏偏就是这么鬼使神差地在原地站了好几分钟。
“诶?奚医生。”许医生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边,他穿着一身休闲的卡其色t恤,看起来比上班时的白大褂装束要活泼了不少,“你待在这干嘛?不回家吗?”
“我……”奚榕一时答不上来,眼神还有些愣愣的。
同样作为心理医生的许医生似乎看出了点什么,他八卦地一笑,拍拍奚榕的肩膀:“看来在等人啊?”
奚榕:“……”
许医生接着说:“而且可能还等不到。”
奚榕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许医生背脊一凉,总感觉自己的玩笑话好像把他惹炸毛了。
“我我我……我有事先走了!”许医生逃命似的往住院楼外窜去,“奚医生你继续等……啊不是,你早点回家,我先撤了,拜拜了您嘞!”
然后,只见“哧溜”那么一下,许医生的身影消失在了视线里。
奚榕无语地摇了摇头,而身边恢复安静过后,好像心里又更空了起来。
也是,没人来等他下班,他在这傻站个什么劲?
在浑浑噩噩中,他孤身一人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