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得主动出击,斩断这两个人藕断丝连的机会。
许安平低着头,反复回顾书中这一段的细节。在剧情改变之后,淇风会有什么反应,他也是不确定的。
……就在这时,一只手从前方伸过来,一把把他扯了过去。
动作太突然,许安平甚至没反应过来,几乎半栽到了对方身上。随即他被按着脑袋抬头,正对上另一双眼睛。
来到这个世界为止,他曾两次和这双眼睛对视,每次对方的反应都不一样。而这一回四目相对,许安平看到了……
什么都没有。
许安平微微一愣,同时感到一股劲风从后方扑来,被淇风的另一只手拦下了。许安平回过神来,余光瞄到一抹白影,显然是后方的云无衣。
就像是昨日场景的复现,他受制于人,而云无衣猝然出手。但这回淇风没了手软的意思,直接放出了原本收敛的威压——
元婴期修士的威压过境,对上被封至练气初期的修士,如同巨山朝着血肉之躯倾覆。一瞬间,云无衣毫无反抗地倒了下去,雪白的衣袖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在这么近的距离被波及,许安平感到了一瞬的窒息,神志却被迫维持了清醒。他试图回头,想去看看无衣的情况,身体却被牢牢地桎梏在原地。
“你们可真是心有灵犀,”淇风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盯着许安平动态不得的模样,突然用力扼住他揪到面前,“放心,她没什么大碍,只是昏过去了。”
许安平:“……”
“我并不想把她怎么样,”淇风皱了皱眉,似乎正在为此烦恼,“很久没遇到这样的人了……”
听到他的话,许安平的眼睛微微瞪大,想要挣脱控制却无能为力。淇风注视着已经昏迷的少女,过了不知道多久,他终于回头看向了许安平。
这一瞬间,他的神色几乎显露出暴怒。许安平感觉到后颈被牢牢的扼住,年轻的魔尊抵着他的额头,又换作一副嬉笑的表情:“但你就不一样了,我实在想对你做点什么。之前让我生气的炉鼎三天就风干了,你又能坚持几天呢?”
自说自话完毕,他又摇了摇头:“不对,那家伙哭喊着求饶,所以我让他挑了种死法。但是你看起来不怕死,这么做没什么趣味。”
他认认真真地想了半天,眼神浑然不像看着活物。一会儿又莫名转过头,落在某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方向。
许安平的身体动态不得,脑子毕竟还能思考。他回忆了一下剧情,那里是南陔派灵气最充裕的地方。
有什么东西吗?含桃树?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淇风的牙齿轻轻在嘴里虚咬了一下。那只按在许安平后颈处的手向内一拢,接着就放开了。
与此同时,许安平感觉周身的束缚倏然一松。胸腔倒灌入空气,如同被从水里捞出来的溺水者,他当场呛咳了出来:
“你,咳……想——”
“想做什么?”
淇风旁观着他喘息的模样,心念一动间,两个人凭空消失在原地。整座药堂依然静谧,空气中只余幻觉般消散的尾音:
“当然是惩处不安分的炉鼎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