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请自重。”
时烊的声音加大不少,他看着面前青年帝王的脸,与记忆中那个眉目清朗的少年郎模样慢慢的分离开来。
面前的男人不怒自威,眉目中带着帝王的意气风发,周身散发着常人无法去亵渎的贵气。
此刻脸上染上了几抹怒气,对方步步紧逼,没有丝毫要放他走的意思。
把它一整个圈在怀里,抵在书桌前,微微弯下腰,脸凑近。
“梦舟…对朕怎的就这般疏离了?”
时烊突然猛地闭上眼睛,似乎想到某些不堪的回忆,眉毛紧紧皱着按在书桌上的手慢慢收紧,紧紧的攥在一块儿,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别叫。”
咬紧牙齿开口。
安静了好久,才缓缓的睁开眼睛,眼前盖了一层雾,突然叹了一口气:“…放过我吧。”
这句话一出口付坤的眼瞳不受控制的收紧几分,随即他突然大笑起来,往后撤开几步。
“当初可是梦舟口口声声说着一心只向着朕的,怎么?在蕲州呆了区区三年,就改变了你对朕的心意?”
一旦坐上的帝王之位被吹捧惯了,渐渐开始唯我独尊,一切得围着自己转。
“两年前端王向朕请旨说要去蕲州镇守,可他到了后,京城传得沸沸扬扬,这端王在蕲州天天寻花问柳和这时小世子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折子一本一本往朕跟前送…怎么?你是要坐实这件事?”
时烊藏在宽大袖袍下的手死死地掐进自己的手心里,他忍了好几番,才忍下浑身的颤抖,嘴唇开合几次:“这又与陛下有何关系?”
“你闭嘴。”付坤开口斥。
时烊嘴合上,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面前高大的男人。
屋子里的龙涎香味四处飘散着,浮动在鼻端,围着两个人周身转圈圈,把人熏得神志不清。
付坤狠狠地盯着把自己包裹在坚硬外壳里的那人,明明瘦的仿佛一阵风就可以吹跑,偏偏把腰板挺得笔直,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唇。
“你故意气朕。”
安静的许久才开口,付坤声音带上了一丝无奈。
“没必要气陛下。当初既然选择把臣送去蕲州,陛下定是很恶心臣的,现在又何必在臣死心之后又来招惹臣…”
抿了抿唇:“无非是陛下身边突然少了那个一直围着你转的人罢了,突然发现那个曾经眼巴巴望着陛下的人开始远离你,脱离了陛下的掌控,就开始不适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