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也就随他先去洗澡换衣服了。
当然,陆小凤也没有刻意拖延,因为在没有危及生命的前提下,他本就是个好奇心很重、又很喜欢热闹的人。
朋友们奇异的没有打起来、城中的黎民百姓也一样安乐祥和,陆小凤就开始好奇楚蓝做了什么。
难道他这位妹妹除了傲视天下群雄的武功之外,还有更加过人的智计无双?
那岂不是个完人了么?
若不是智计无双,他实在不知道她是如何解决霍休这引动满江湖人的的一招的。
就连陆小凤也不得不说——
用天下第一的财富和最神奇最厉害的武功秘籍,这两样随便一种都已经是一种致命的诱惑,加在一起,整个武林能够抵抗得了的也没几个人。
而且他这一招一出,也等于是解决他自己的危急。
如今在霍休还没有把所有的财产、和武功秘籍交出来之前,哪怕他这一刻就出现在陆小凤的面前,陆小凤想让他了结金鹏王朝的前帐,旁人也不会答应。
不光是陆小凤,如今的情势之下,无论任何人都一样,敢要霍休的命,就等于是要与天下人为敌了。
又有哪一个高手敢说自己不惧与天下英雄为敌?
陆小凤一路上都在想这件事要怎么解决。
正因为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所以才会日夜兼程风尘仆仆地赶回来。
结果城中的情况却是大出他的预料之外。
一切如常。
如今外头乱成一锅粥、到处打得头破血流的情况下,“一切如常”这四个字已经极为难得了。
花满楼、老实和尚都是不会说谎的人。
他们都说是因为楚蓝。
陆小凤也不得不相信只能是因为她了,于是他就更加好奇。
若他这妹妹真是智谋过人、武功也能排在当今天下前列当中,那他岂不等于是天上掉馅饼正好塞进他的嘴巴里?
陆小凤何德何能?
他洗完澡换过衣服之后,随便吃了些东西填饱肚子,又直接拿走了花满楼特意为他准备的好酒,一边往嘴里倒、一边在花满楼、薛冰、金九龄等人的陪同下一起不紧不慢地去往月亮湾码头。
陆小凤为了赶路,一路上硬生生没有理会腹中酒虫的作怪,一直到此刻进城后见到了花满楼等人,安心下来。
终于可以吃饱饭、喝着酒,红颜知己也在身旁,勉强恢复了以往的快活日子。
陆小凤一仰头,又是一杯酒倒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恰好听到旁边一个大声说道:“要打去月亮湾码头打!那儿有好些武林人士做见证。你们在这大街上打,打赢了也没人看见,那不是白搭?”
陆小凤一偏头,就看见一个不会半点武功的路人正对着两个气势汹汹、手已经放在各自的武器上蓄势待发的江湖中人。
他们一听这普通人的话,想了想,还真收起了武器齐声道:“月亮湾码头在何处?”
那路人给他们指了路,还格外热心地领着他们往前走了一段。
陆小凤喃喃道:“月亮湾码头有人做见证?”
花满楼道:“楚蓝抽不开身在我那小楼里等你回来,因此特意叫我替她跟你说,她要与你打个赌。”
陆小凤奇道:“打赌?打什么赌?”
花满楼微微笑着说道:“她赌你在月亮湾码头半个时辰内,捞的鱼一定没有司空摘星多。”
陆小凤怪叫道:“司空摘星也在?他人呢?楚蓝为什么会认得司空摘星、又为什么要赌他能赢我?到底谁才是她哥哥?”
花满楼的笑容加深,语调里也带着深深的笑意说道:“她说正因为你是她哥哥,才更要避嫌,赌司空摘星胜。司空摘星此时正在月亮湾码头。”
至于留下司空摘星的原因,当然是因为楚蓝跟他说了,这次与陆小凤打赌他百分百能赢,赢了之后他们两个一人给陆小凤提一个要求。
他叫陆小凤去挖六七百条蚯蚓,楚蓝叫他来码头上扛麻袋,两全其美。
司空摘星没有考虑太久就答应了——当然,这主要也是因为最近月亮湾码头是江湖中最出名的地方。
江湖中最大的热闹就在这里。
司空摘星最近没有接什么活干,正好也可以在这儿凑凑热闹,还能与陆小凤打赌,还是一场必赢的赌局,他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
陆小凤道:“我和司空摘星比翻跟头,我们谁也没有必赢的把握,他是偷王之王又不是渔夫,为什么会觉得比捞鱼能赢过我?莫非他现在正在码头上做撒网捞鱼的渔夫么?”
“他没有做渔夫,这些日子也只勉强学会了如何撒网收网。”
花满楼说完,又道:“这一点我和老实和尚都能够作证。你要不要打这个赌?你若输了,他们会叫你做一件事,相反,你赢了就可以向他们二人分别提一个要求。”
陆小凤立刻笑道:“输了只输我一个人,赢了却是赢两个,我为什么不赌?”
花满楼道:“老实和尚、金九龄、我们全都是见证人?”
“可以!”
陆小凤答应得十分豪爽,连一旁的薛冰神色有些古怪都没有察觉到。
因此他也不知道,此时此刻在场的所有人眼中,这是一场他必输的赌局。
很快到了月亮湾码头,陆小凤首先看到的就是站在甲板上“卸货”的楚蓝——她为了挣钱可谓十分努力。
天大的事情也不能阻止她运货。
其次就是码头右侧那两个长长的队伍。
其中一支队伍的最前方有一张桌子,一个左脸带疤的老头儿坐在桌后,那些排队的人正在一个一个到他面前说些什么,他微微低着头笔下写得飞快。
写完就叫那人签字画押,然后轮到下一个。
另一支队伍更加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