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铺子,陈氏便神神秘秘地将苏媚拉到一旁,在她的耳边悄声道:“臻儿可知佳莹被打得重伤昏迷,至今未醒呢!”
距离柳佳莹被打都已经过了四五日了,她至今未醒,看来这伤比想象中还要严重。
苏媚心头一惊,连忙问道:“当真如此严重吗?”
陈氏点了点头,又道:“我前几日回了娘家一趟,听我那侄儿说,那许远山拜堂的时候还好好的,可洞房之时突然发了疯病,便对柳佳莹拳打脚踢,许远山有疯病这件事,府里的下人们都知道,听说只要他一发疯便会追着人打,他又是主子,府里的下人们也不敢还手,下人们将新娘送入洞房之后,便回到了偏院,听说许远山揪着柳佳莹打了足足两个时辰,其间却没有一个人进来阻止。”
陈氏说着柳佳莹的事,却像是在说一个与她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她越说越激动,看她的神情,还有几分解气。
这十年来,她为了女儿,默默承受着河氏母女的欺辱,如今看着她们落得如此下场,她心里痛快极了,多年来她心里的受到的委屈和不甘也得到了释放。
说到激动处,她涨红了脸,帕子捂嘴咳嗽了几声,她握了握苏媚的手,便道:“许家父母赶来之时,佳莹满身都是血,倒在地上,只剩下一口气了。”
陈氏嘴角挂着一抹笑意,这些年她过得并不好,她和女儿缩在偏院中缺衣少食,她分明与河氏年纪相仿,但可那张饱经沧的脸上,皱纹横生,被病痛折磨的满面沧桑,虽只有四十岁的年纪,却能看出六十岁的光景。
苏媚听说柳佳莹的遭遇,心中却并未感到痛快和解气,而是在想,若是舅舅见到柳佳莹这般模样,还不知能不能承受得住。
苏媚轻叹一口气道:“舅舅今天一早便去往许家,也不知能不能将表妹接回来。”
陈氏嗤笑一声道:“接不回来了!”
苏媚轻轻抬了抬眉,便问道:“为何?”其实她也知道许家好不容易为儿子娶了续弦,又岂会轻易放手,再说河氏收了人家丰厚的聘礼,许家还能放人吗?
“听说那户人家有宫里头的关系,许远山的父亲认了宫里姓黄的内监为义父,那位黄内监是能在皇帝面前说得上话的。”